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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拥美天下(全)-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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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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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卷:帝国日暮第12章调戏女神入夜后扬武对耶律阿尔特说要出去监视安南山的行踪,伺机刺杀安南山,实际上却以假身份富商“杜威”找上张融雪,约张融雪出去散步。张融雪心中只有一个扬武,对“杜威”不稍假辞色,一口回绝了杜威“”杜威“道:”张姑娘,我们能在异国他乡相遇也是一种缘份,你何必拒人于千里呢?你的情郎到底是谁?“张融雪冷冷地道:“我跟你只不过萍水相逢,你不觉得自己问得太多了吗?”“杜威”道:“我不相信这个世上有谁比我更能配得上张姑娘,张姑娘不肯告诉我情郎的姓名,那么他一定不如我了?”张融雪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趣?难道非要我骂你,你才死心?”“杜威”道:“张姑娘只说对了一半,前面对了,后面错了。我这人就是不识趣,对于美女,是不畏艰难,持之以恒,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是万丈深渊,也不能阻止我对美女的追求。俗话说‘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可是我就是到了黄河也不会死心,你遇上了我,就注定了是我的人,你走到天涯,我会追你到天涯,你走到海角我会追你到海角。既然你无论如何都逃不脱我的‘爱情魔爪’,命中注定是我的女人,不如早点从了我,跟我欢欢喜喜、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张融雪终于忍不住骂道:“你病得越来越重了,昨天是狂妄自大、痴心妄想,今天是‘失心疯’!我不想跟一个疯子说话,你出去!”“杜威”笑道:“你有本事就把我赶出去,或者叫你的情郎过来,让他赶走我也行。”张融雪生气地道:“你这人真不识好歹,枉我好心给你通风报信,你再不走,我可要生气了。”“杜威”嘻皮笑脸地道:“你生气的时候一定很好看,我很想看看你生气的样子。”张融雪为之气结,走出房间几步,而后道:“不对呀,这里是我的房间。”又返回房间对“杜威”道:“看你穿得人模人样,做出来的事却不像人做的。你要是再不出去,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杜威”道:“不打不相识,你不迷上我才怪!来吧,我们出去打,我让你见识一下一个真正的男人的英雄气慨,昨天晚上意犹未尽。”这一语双关,可以理解为指比武较技,也可以理解为指男人在床上征服女人。张融雪大怒,道:“我今天晚上一定要教训你这个狂妄自大、不知好歹的疯子!”“杜威”先从七层楼跃下,张融雪跟着跃下,两人也不需要起了起来,行人纷纷避让。张融雪一出手就是张家绝学“无敌掌法”“杜威”使出各门各派的招式,信手拈来,皆成妙招,看似杂乱无章,衔接却非常好,不露丝毫破绽。很快六十四招“无敌掌法”使完,张融雪改使魔宫绝学“万魔手”扬武仍用七拼八凑的招式应对。扬武的掌法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无拘无束地在草原上驰骋,让人无法预测它的方向,又像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不仅潇洒飘逸,还让人瞧不出破绽。张融雪的掌法纵横捭阖,有横扫千军之势,法度严谨,攻守兼备,招式本身精微奥妙,张融雪使得也很好,近乎完美,但与扬武相比,张融雪招式缺乏变化和创新,她是一个好学生,但不是一个有开宗立派能力的大师。对扬武来说,掌法是强项,剑法是弱项,而对张融雪来说,掌法是弱项,剑法是强项。扬武身上没带兵器,张融雪心高气傲,自然不会以剑法与扬武的掌法对决。虽然扬武在天下英雄大会上综合排名在张融雪之后,但掌法、内力和轻功三项排名均在张融雪之前,张融雪以己之短攻敌之长,而且她用扬武最拿手的“万魔手”攻击扬武,焉能不败?在张融雪将“万魔手”使到一半的时候,“杜威”突然突破张融雪的防守,将张融雪头上的发夹上的一朵金花摘了下来。张融雪惊愕地望着“杜威”“杜威”得意地望着张融雪,道:“怎么样?服了吧?”张融雪一言不发。“杜威”道:“可惜刚才忘了跟你打赌,要是赌我摘了你头上的金花,你就嫁给我,该有多好啊。现在我只是在赢得你的芳心的路上迈出了第一步,前面的路还很长,我还要努力。”张融雪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武功这么高为什么不参加天下英雄大会?”“杜威”道:“你这个问题很奇怪?难道武功高的人都要参加天下英雄大会吗?我已经够优秀了,要是再出名的话,天下的美女都为我倾倒,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怕会害她们伤心。”再次听到“杜威”的狂言,张融雪已不再觉得他狂妄,而是在想有这个可能。见张融雪沉默,“杜威”道:“怎么不说话?不是我每说一句话你都要反驳吗?”张融雪道:“你优秀也好,不优秀也罢,都跟我不相干,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不可能爱上你。你还是趁早对我死心吧,爱上我你只会落得伤心的结局。”“杜威”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死好不好?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最有气质,最有魅力的女孩,我一定要得到你。”丢给张融雪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身形一闪,消逝在夜幕之中。张融雪呆呆望着长得与扬武有三分像的“杜威”的背影,怪怪地想:“要是他是‘石郎’就好了。”这样一想,张融雪暗感自责,低声道:“‘石郎’,对不起!我只爱你一个,决不会有三心二意。”之后回到客栈休息。第九卷:帝国日暮第13章萧苾不堪相思苦张融雪离开五湖堂总堂去辽国中京几天后,五湖堂总堂来了一位仪表非凡的客人,她就是萧苾。一月萧苾与男装打扮的化名“徐冰”的张融雪在长江巫峡的崖上相逢,“他”英俊无匹的容貌深深刻在萧苾的心中,搅得萧苾茶饭不思,日渐憔悴。萧苾越来越难以忍受刻骨的相思,在六月初的一个夜晚,留下一纸素笺,辞别家人,前往岳州五湖堂总堂。到五湖堂总堂干什么?见了“徐冰”又怎么样?难道问“他”“我好想你,做梦都想,你想不想我?”可是自己并不知道“他”的心意啊!“他”年轻、英俊、武功好、有权势、有地位,一定会有许多女孩子追求“他”“他”会看上我这个山野女子吗?这些恼人的问题萧苾尽量逼自己不去想。“我只要看‘他’一眼就够了,如果‘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我不跟‘他’表白就是了,就当我从来没遇到过‘他’。”萧苾心里这样想,才有勇气见“徐冰”到了五湖堂总堂大门口,萧苾向门卫自称是“徐冰”的朋友。守门的弟子不敢怠慢,躬身为礼,引领萧苾进入院内,向何其美禀报。何其美敬重情郎,连带敬重起情郎的朋友,降尊纡贵出门迎接萧苾。何其美的美是那种“牡丹仙子”艳光四射的美。萧苾的美则是“清水出芙蓉”清丽脱俗的美,她的鼻梁挺直而饱满,她的嘴唇说薄不薄,说厚不厚,微微上翘,既性感又给人坚强的感觉,再配上美丽的新月眉,长长的睫毛和漂亮的大眼睛,真是越看越美。两位美女都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各自为对方的美貌感到震惊。两人对望了好一会儿,不言也不动,情形有点怪异,但是又十分正常。何其美终是见惯了场面的人,先从震惊中回复过来,礼貌的一笑,问道:“姐姐高姓大名,找我未婚夫有什么事?”萧苾的脸刷地一下白了,她一直回避的事不幸被她猜中了,见“徐冰”的勇气一下子全泄了。因为情绪激动说话也有些结巴,“没,没事……”萧苾转身欲走。何其美叫住道:“真的没事吗?”“真的没事。”萧苾低声应道,逃跑似的离开五湖堂。萧苾跑出五湖堂,不顾路人惊骇的目光,发狂似的飞奔数十里。稍稍发泄之后,萧苾感到心有未甘,天黑后就穿上夜行衣,蒙上黑面纱,潜回五湖堂总堂。五湖堂总堂高手云集,戒备何等森严,便是一只耗子也休想钻进总堂主寝居之所“怡香院”“怡香”这个香艳的名字为前任总堂主何耀庭所取,取“怡人香花”之意,因何夫人名字中“兰”和“瑰”都是花名,香花暗指何夫人。萧苾虽然轻功不弱,到底江湖阅历太浅,避开了明岗,却躲不掉暗哨,才潜进第三重院落,仍在外堂,就被五湖堂的暗哨发现。十数名侍卫营当值侍卫围住萧苾。萧苾不想伤人,又不想被擒,唯有逃走。可是侍卫营的侍卫都有一身好武功,而且用上不知名的阵法。萧苾用了二十余招才脱困而出。可是没逃出多远又被四名护卫营高手追上。护卫营高手虽然只有四位,却比刚才的十多名侍卫还难应付。萧苾因为他们都是意中人的下属,不能施以辣手,只一味躲闪,守多攻少,终落下风。最可虑的还是又有数十名侍卫、护卫自四面八方赶来,将萧苾围在中央。又有数名护卫加入战阵。萧苾压力大增,渐渐招架不住,想起徐冰临走时说的话,“你只要说是我的朋友,五湖堂就没人拦你”无奈中只有一试,大声叫道:“住手!我是你们总堂主的朋友。”众护卫对总堂主敬若天神,闻言立即住手。萧苾撕下面纱,露出花容月貌,道:“我是来找徐大哥的,他在哪儿?”看见萧苾相貌的护卫营、侍卫营高手齐感双目一亮,旋即又低下头,不敢多看,以示对总堂主的尊敬,因为他们都猜测这位美少女与总堂主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这只是众护卫、侍卫下意识的行为,并未经过深思熟虑,由此可见他们对他们的总堂主敬若神明。为首的护卫答道:“回姑娘,徐总堂主有事外出,尚未回来。”“他不在?他去哪儿了?你知道吗?”萧苾颇感失望地道。那护卫答道:“在下职位卑微,无权过问总堂主的行踪,大小姐——”那护卫怕萧苾不知道大小姐为何人,解释道:“何其美何姑娘,最清楚徐总堂主的行踪。在下替姑娘引见大小姐,请随我来。”萧苾轻轻点头。五湖堂总堂占地甚广,萧苾在外堂与五湖堂护卫营、侍卫营当值巡夜的堂众交手并未惊动内堂的何其美。在那护卫的引领下,萧苾穿过六重院落,绕过七条回廊,抵达五湖堂的心脏——怡香院。回廊每隔一丈便挂有一盏碧纱宫灯,数不尽的宫灯将五湖堂总堂装点得美丽非凡。一幢幢建筑在灯火掩映下显的金碧辉煌。到处都是假山、小池、亭台轩榭,道路交错,曲径通幽,令出身普通人家的萧苾大开眼界,暗忖若没有人领路自己就会迷路。那护卫把萧苾领到怡香院东门后,道了一声“姑娘请稍侯”独去东门口与两名丫鬟交涉,而后一名丫鬟入院禀报。何其美刻下正在与侍婢春兰下围棋。夏荷、秋菊、冬梅三婢在一旁观看,众女其乐融融。何其美听说院外有一自称是“徐冰”朋友的少女求见,忙到客厅会见客人,一见之下才知那少女正是不久前见过面的自称萧苾的少女。这回轮到何其美变色了——萧苾去而复返,不见到“徐冰”不罢休,说明她与“徐冰”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萧苾问道:“何姑娘,你知道徐大哥去哪了吗?他什么时候回来?”“徐大哥,叫得好亲热!”何其美脸上再度变色,但很快恢复正常,沉吟道:“我也不知道徐郎去哪了。他没说去哪里,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萧姑娘这么晚来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个?”萧苾确定“徐冰”不在总堂,感到失望,心中一片茫然,喃喃道:“他不在,他不在……唉,见不到他也好。”短短数语,透出对“徐冰”的情意和迷乱。“我走了,何姑娘,后会有期。”萧苾欲走,虽在迷乱中仍不失礼貌。何其美道:“这么晚了,萧姑娘不如就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走,要不然徐郎知道了一定会怪我怠慢客人。”萧苾道:“不用了,告辞。”说罢转身离去。何其美道:“送客。”一名护卫将萧苾送出五湖堂总堂。第九卷:帝国日暮第14章何其美遭绑架四方会大会主殷百仇抢奚百娇不成,就把目光转向在江宁打得自己受伤吐血的“徐冰”的未婚妻,江湖第五美女何其美,得到“徐冰”不在五湖堂总堂的情报后,殷百仇就亲自赶到五湖堂总堂,开始绑架何其美的行动。在殷百仇卑鄙无耻的盘算中,把何其美运抵关外,不仅可以得到何其美的美色,还可以以何其美为饵,将“徐冰”诱至关外,伏下重兵杀“徐冰”待“徐冰”死得不明不白,他就可以扶植归顺自己的五湖堂实权人物继承五湖堂总堂主之位,从而占有五湖堂庞大的财富。在萧苾离开五湖堂总堂的第三天晚上,夜阑人静时,怡香院一间十分雅致的房间仍透着灯光,何其美还在练字。她正在抄写南朝《乐府诗集》浑然不知殷百仇已带了四名手下潜进怡香院,危险正悄悄降临到何其美的头上——春兰一直站在何其美身边,陪伴着何其美。何其美颇感过意不去,几次催春兰去睡,春兰始终坚持陪侍在侧。此时夜已深,绝大多数人都已进入梦乡。春兰再次劝道:“小姐,夜深了,你该睡了,字明天再练吧?小姐要是练字累坏了身体,总堂主回来一定会心疼的。”何其美漫不经心地道:“春兰,你别急,还有几个字,马上就好。”殷百仇见何其美容颜秀美,衣着华贵,她的侍婢也是万中挑一的美女,又听见她们的对话,便认定何其美就是何其美。于是殷百仇以内劲震断门闩,闪电般跃到何其美身边。何其美与春兰的惊呼尚未来得及发出便双双被点中穴道。殷百仇片刻也不敢多呆,拦腰抱起何其美,扛在肩上,然后闪身出房,与在屋外望风的了个手势,展开轻功潜出怡香院,尚未逃出内堂,就被巡逻的侍卫营侍卫发现。殷百仇命手下阻敌,自己则扛着何其美逃出总堂。四位手下均非弱者,阻了五湖堂众侍卫片刻后居然逃脱了三个,只有一人遭擒。那个遭擒的为了不泄露秘密,咬破嵌在牙缝中的毒丸自尽。过东来、姜克被人从睡乡叫醒,等他们赶到现场时,早已失去敌人的踪影。过、姜二人紧急调动堂众,包括最精锐的黄金武士,向四面八方追敌人,并出动两千侍卫和洞庭分堂二千弟子在岳州城全城展开大面积搜索,只余一千侍卫留守总堂。就在发生这种事之前不久,黄昏时萧景来到五湖堂总堂,依江湖礼节求见五湖堂总堂主“徐冰”“徐冰”不在,“准总堂主夫人”何其美会见了萧景。萧景一问之下才知道自己来晚了一步,妹妹已经离开了五湖堂,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告辞离去。行至江边,找不到船,萧景便在江边一家客栈安歇。何其美的娇美容颜爬上心头,挥之不去,萧景难以成眠,无聊地盯着楼板,非但无助于增加睡意,反而精神越发的好。二十一年来萧景第一次失眠,他不禁暗恨自己——人家在会见自己时并未多看自己一眼,自己却为她而失眠,是不是太傻了?正在胡思乱想时,忽然听见街上有一个夜行人的脚步声和衣襟带风声疾驰而过,萧景暗忖这夜行人若是行侠仗义自己可助他一臂之力,若是为非作歹,自己便要阻止他为恶,忙披上外衣,抓起放在桌上的宝剑,穿窗而出,向夜行人追去。可是萧景终究起步迟了,追之不及,只是看见夜行人肩上扛着一个像何其美的少女。萧景追到江边时,殷百仇已扛着何其美上了一条在江边等候多时的小船,划出六七丈远。萧景四处察看,见附近已无小船,便一个猛子扎进江中,潜进水下两丈,为暗器难及的深度,向对岸游去。萧景生在巫峡,长在巫峡,水性极好,能在水流湍急的三峡自由自在地游泳,由于内功根基好,能在水中闭气一个时辰以上。萧景从摇橹声听出小船的位置,奋力向小船潜去。小船也在全速向对岸划去,一人一船在水上水下进行了一场奇特的比赛。也不知过了多久,萧景终于追上小船,左手搭上船舷借力,右手抖开长剑,挽起一团剑花护住周身,卷起一股水柱,冲天而起,腾空两丈有余而落入船尾。殷百仇大吃了一惊,暗忖:“这小子真是韧力惊人。”在萧景追殷百仇的时候,殷百仇已发现被人跟踪,只是急于渡江,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没有理会萧景,假装不知被跟踪。数里宽的江面已快到对岸,居然被人潜水追上,怎不让殷百仇吃惊?小船长约两丈,可容纳十几人。接应的一共有五人,其中一人掌舵,另外四人摇橹。那五人均是殷百仇从四方会精心挑选的好手。船尾的两名武士急于邀功,双双操起船桨攻向萧景,劲风呼呼,声势惊人。萧景微哼一声,剑尖分袭双桨,点中桨身,以巧劲将双桨震开,然后飞踢连环双腿,将进攻的二人踢入滚滚长江。殷百仇对其余的手下道:“看好她。”拔出长剑,摇指萧景道:“你究竟是何人?竟敢管我的事!我定教你的爹娘后悔生你出来。”萧景道:“休要大言不惭,看剑!”使出流云剑法七大绝招之一“行云流水”萧景看出对方不好惹,故一出手就出绝招,希望能攻对手一个措手不及。殷百仇岂是易惹之辈,虽然被攻了个出其不意,仍是从容应付。萧景哼了一声,“白云悠悠”、“浮云无踪”、“山高水长”连环而出。殷百仇亦闷哼一声,以剑法应敌。眨眼间流云剑法七大绝招使完,萧景改使其姑母萧瑛瑛所传两大绝招“昙花一现”和“雾锁巫山”流云剑法七大绝招殷百仇尚可从容应付,萧景“昙花一现”和“雾锁巫山”一出殷百仇就手忙脚乱了。也许是萧景剑势陡变的缘故。“昙花一现”让殷百仇惊出一身冷汗,“雾锁巫山”则有如千剑万剑一齐缠住殷百仇,教殷百仇尝了一下差点被夺命的感觉。若非殷百仇身手敏捷,他的命就不是“差点”被夺,而是被夺。这最后的两大绝招就好比是程咬金的三板斧,后面再无绝招,萧景已把压箱底的功夫都使出来了。殷百仇失了先机,一直处于被动地位,挺过了“昙花一现”与“雾锁巫山”后便开始反击,不久便将萧景杀得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萧景为救何其美脑筋飞快地转动,自忖对手武功虽比自己高,水下功夫却未必如自己,自己何不以己之长攻敌之短?萧景想到便做,脚下用力一跺,船体被震成两截,船身迅速倾斜。殷百仇失了平衡,站立不稳,无法再与萧景动手,因为不会游泳,忙抓起一块木板,抱着木板跳入江中,拼命向对岸游去。可是殷百仇不会游泳,丝毫不能前进,被江水冲入下游。在殷百仇跳江的同时,趁看押何其美的武士们一愣的当儿,萧景闪电般跃到何其美的跟前,穿云掌连发,将一名武士凌空击落江中,夺过何其美,又击落另一名武士。剩下的一名武士吓得不待萧景动手,自己就慌忙跳江逃跑。此时船体已将倾覆,萧景拍开何其美的穴道,抄起伊人纤腰跳入江中,奋力向对岸游去。没多久萧景便带着何其美游上岸。虽然是夏天,深夜的江水仍然很凉,何其美打了个冷战,裣衽一礼道:“多谢萧公子相救。”“救人于危难,是每个人都应该做的,何姑娘不必言谢。”萧景还礼道,见何其美身体直哆嗦,道,“你冷吗?我们生火把衣服烤干吧?”“烤火,不用了,死人是不会感觉到冷的。”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凉飕飕的毫无活人味,仿似幽灵所发。他是田清,带领一百余名四方会高手,在长江北岸接应,眼见殷百仇船毁人逃,己方人员惨叫不绝,自己却无能为力,待萧景上岸后便率人将萧、何二人包围。萧景的佩剑为祖传宝剑,重达三十余斤,刚才为了游到岸边,将祖传宝剑扔进江里。田清对手下道:“女的不要伤,男的就地处决。”众手下一拥而上。萧景拳脚齐施,舍命保护佳人,不一会儿身上便挂了彩。腿上、背上鲜血长流。何其美不愿萧景为救自己而送掉性命,几次催道:“萧公子,你别管我,你自己逃吧。告诉我的徐郎,叫‘他’为我报仇。”萧景心中一酸,自己在为何其美拼命,她心中却在想着别的男子,出手却变得更狠了,从敌人手中抢过一支长剑,状若疯虎般向敌人疾刺,瞬间便击毙十几名敌人,然后抱着何其美急逃,慌不择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发现进入深山中,回头一望,竟无人追来,心中稍定。原来田清见敌人武功突然增加了一倍不止,不明所以,震惊之下不敢追敌。萧景寻了一个避风的地方,拾来枯枝,生起篝火。何其美这才看清萧景遍体鳞伤,鲜血染红了衣服。尤其是小腿和背上两处伤口,皮肉外翻,深几见骨,令人怵目惊心。何其美惊呼:“啊,你受伤了!”萧景抬头望了何其美一眼,平静地道:“这点伤算不了什么,最深的伤在……唉,不说也罢。”何其美讶道:“你好像有心事?能不能跟我讲?也许我能为你分担烦恼。”“啊,没事,真的没事。如果姑娘相信在下的人格,请快脱下衣服烘干,浸了冷水很容易着凉的。”萧景说罢转过身去。何其美暗忖看样子萧景不是坏人,他一身武功,若要对自己非礼真是容易之至,且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若不依他所言,岂不太伤他的自尊?若他回头,自己便嚼舌自尽,反正命是他救的,还给他也不亏本,遂含羞解下湿衣,只剩一条贴身红肚兜。火烧得很旺,不一会儿衣服就烘干了。何其美匆匆穿好衣服,正待开口,萧景已听出她穿好了,问道:“何姑娘,穿好了吗?在下可以转身吗?”何其美想到他能听见自己宽衣、穿衣,脑子里也不知想些什么,顿时粉颊羞得通红,含羞道:“我穿好了,萧公子,你也烤一下衣服吧?”萧景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将衣服脱得连内裤都不剩,虽然面前有一个人,但她绝不会回头,也用不着害羞。萧景烘衣服可比何其美仔细多了。何其美只觉时间过得特别慢,又不好意思问“你烘好了吗”良久才听见萧景道,“在下穿好了,姑娘可以回头了”何其美转过身来。两人想起刚才的香艳,互相看了一眼。何其美羞涩地低下头。不一会儿,何其美抬头问道:“你的伤……疼不疼?你身上有没有金创药?”萧景支吾道:“这个,这个嘛,药是有的,只是不敢劳驾姑娘?”何其美明白他的意思,他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其中有些伤口的位置是女孩子不便观看的,心中暗想:“这个人太正人君子了。”感激地道:“萧公子千万不要这么说,你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来,让我给你敷药。”萧景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一个一寸半高,直径跟铜钱差不多大的乳白色瓷瓶,拧开瓶塞,递给何其美,道:“这是我家祖传的金创药,效果很好,只要一点点就行了。”何其美小心翼翼地给萧景全身各处大小伤口撒上药粉,又撕下衣襟给萧景包扎伤口,花了近半个时辰,伤口总算包扎完毕。折腾了一晚,两人都很倦。何其美虽然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不能跟不相干的男子睡在一起,拼命抵制睡意的袭击,可是到了下半夜还是熬不住,倒头就睡。萧景则打坐调息,一面疗伤,一面为何其美当护卫。第二天早晨何其美睡醒后,萧景就去打猎。猎物不易找,萧景又担心何其美有危险,不敢走远,半天才打了一只野鸡,拔了毛,开膛剖肚,清洗干净,重新生火,折了一根树枝插着放在火上烤。两人扯着闲话,不知不觉野鸡已经烤好了,香气四溢,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萧景正待取下野鸡与何其美分着吃,忽然听见林间传来沙沙声响,细辨之下一共来了十几人,料是敌人追来,便将插野鸡的树枝倒插在地上,递给何其美两根树枝当箭用,自己抓了一根,小声道:“你拿着,敌人来了。”说完就揽住何其美纤腰,足尖一点,跃上树梢。第九卷:帝国日暮第15章营救何其美不一会儿四方会第一批追兵十余名赶至,他们直奔火堆,四下观望,却找不到人。萧景朝敌人甩了几根树枝短箭,只听数声惨叫,敌人全都倒下了。接着萧景抱着何其美从树上跃下,抓起地上的剑和野鸡,对何其美道:“我们快走,说不定敌人还会追来。”这片树林很大,但没多久萧景就挟着何其美逃出了树林,为此萧景尽了全力。奔出十余里,并未见人追赶,但萧景不放心,一边向前狂奔,一边问何其美:“我们往哪走?”何其美道:“我们回总堂。”萧景道:“敌人会不会在我们回去的路上拦截我们?不如我们先去鄂州。贵堂与天星教的交情怎么样?”“很好,我们跟天星教在生意上有很多往来,天星教应该会帮我们。”何、萧二人遂决定去鄂州暂避敌人,只是他们一个少在江湖走动,一个从未踏足江湖,均不认识去鄂州的路,越走越偏,越过一座又一座山,经过一个又一个村庄,在太阳快下山时来到江边百里之外的小城,一问之下才知是潜江地界。由于剧烈的奔跑,萧景初愈的伤口崩裂了,不得不到药铺买金创药,将创口重新敷上药。之后萧景雇一辆马车,买几个馒头,向鄂州进发。行了数十里萧景与何其美来到一个没有人烟的荒山,不幸陷入四方会大批杀手在那里布下的埋伏。展进、木朝峰共同组织伏兵,显然四方会对何其美志在必得。萧景的武功本来就不如木朝峰,也不如展进,更加不是他们两个联手的对手,而且身上有伤,仅十几招就遭擒。四方会百余号人押着十辆马车,分十路出发,以迷惑五湖堂追兵。四方会两位会主各挑五名精干的手下押着何其美与萧景,斜插武当山,奔赴四方会贺兰山总舵,为躲避五湖堂追兵一路只走荒山野岭,不走官道。然而引开五湖堂追兵的人却专走官道。萧景双手被天蚕丝绳反绑着,吃的饭菜中又被下了化功散,功力剩下不到一成。何其美武功不高,虽然没被下化功散,但也被反绑双手。越过武当山已是被俘的第五天,还是没有人来救,何其美几乎感到绝望。忽然听到打斗声,何其美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希望,“莫非融雪妹妹救我来了?或者是过东来、姜克他们?”来袭的人是以武当七子为首的三十余名道、俗家弟子。武当七子之首,现任武当派掌门(俗家)华兴亲自带队。何其美被人掳走的次日五湖堂就照会各大武林门派,请求协助营救何其美。武当派出动全派弟子四处查探,发现押送何、萧二人的一队人马可疑。华兴便率派中高手火速追上可疑车队。华兴要求搜查马车,木朝峰不同意,双方言语不合,便大打出手。武当派三十余名道俗弟子布下天罡北斗剑阵,武功派武功最高的七名高手,号称“武当七子”各自选定对手,与四方会十余名高手展开混战。展进二十年前本是武当派最杰出的弟子,是八派联盟为对付黑白一统教而暗中培养的数十名精英高手之一,为黑白一统教的美色和高薪职位所诱而加入黑白教,后来又加入四方会,与多名高手切磋交流过武功,实战经验也丰富,是一位厉害的角色。“武当七子”无一是展进的对手。展进一边与昔日同门师兄弟交手,一边指点木朝峰破天罡北斗剑阵,显得从容不迫。“武当七子”气得破口大骂:“叛徒。”武当派虽然人多,但论单打独斗都不是展进、木朝峰的对手,很快便伤亡惨重,居于劣势。武当布剑阵的弟子死伤过半,剑阵不攻自破,只余下“武当七子”苦苦支撑大局。“武当七子”之首,掌门华兴见再战下去,武当派便精英尽失,有灭派之虞,无奈之下只好下令撤退。就在这时,一阵急骤的马啼声传来,迅速由远及近,离打斗现场还有二十余丈一名白衣、一名青衣两名中年男子就从马背上腾空而起,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落地时已赶到马前头,离打斗现场不过数丈。两马嘎然而止,长嘶声震动山野。后面隐约可见数十骑驰来。来的青衣男子是姜克,白衣男子是天星教鄂州分舵香主林华秋。天星教一得到五湖堂的求助照会,就出动数千弟子在荆湖北路(今湖北)全境展开追查,获得线索后立即通知姜克。姜、林二人飞身入场,各自拔剑在手,出剑绝不留情。四方会除木朝峰和展进之外的弟子无一是姜、林二人五招之敌。现场形势立转,木、展二人认识姜、林二人,见他们武功似乎不在自己之下,又见他们大批的手下将至,心知大势已去,保命要紧。木朝峰叫道:“撤。”四方会众人一哄而散。姜克对林华秋道:“林兄,抓两个人问口供。”林华秋点头答应。两人展开轻功奋起直追,各自擒了一名俘虏回来。此时姜、林二人手下方至。姜克走向押着萧景的马车,见车厢里的人是萧景,而不是何其美,不禁一愣,道:“萧兄,你怎么……”萧景急道:“何姑娘在另一辆马车。”姜克松了一口气,用剑挑断缚住萧景的绳索。林华秋解开何其美身上的束缚,何其美称谢道:“多谢这位,这位大哥相救。”何其美见林华秋肤色像青年人,偏又留着中年人的长髯,有点拿不准他的年纪。林华秋忙道:“姑娘不必多礼,在下不过是略尽绵力。姜侍卫长在那边。”何其美看见姜克与萧景相继走下马车,心中大喜,冲上前道:“姜大哥,你也来了。”姜克垂首肃容道:“小姐,你受惊了,属下营救来迟,请小姐恕罪。”何其美道:“姜大哥,你来了就好。”何其美指着林华秋问姜克道:“这位是……”姜克忙介绍道:“这位是百花宫叶宫主的弟子,叫林华秋,是天星教鄂州分舵香主。”何其美虽然少在江湖走过,但也听说过不少江湖中人,知道林华秋是四十来岁的人,不由脸上微微一红,道:“原来是林大叔,真对不起,我叫错了。”林华秋道:“没关系,在下与姜兄平辈论交,何姑娘叫在下林兄或林大哥都行,叫大叔在下可担当不起。”何其美道:“那我就放肆了。”接着指着“武当七子”道:“这几位想必是武当派高人了?小女子谢过列位救命之恩。”说罢深深道了一个万福。“武当七子”连称“不敢当”“姜大哥,我们回去吧。徐郎回来没有?”姜克道:“总堂主还没回来。”“我们马上回总堂,”瞥见两名被俘的四方会杀手,何其美改口道,“不,我要先审问他们,为什么要把我掳来?是谁指使他们的?”姜克走到俘虏面前,问道:“是谁指使你们的,为什么要绑架何姑娘?”两名俘虏互相望了一眼,一齐别过头去,不打算招供。姜克哼道:“押回去,交刑堂处置,我不信撬不开他们的口。”向何其美摊手道:“小姐,属下不是用刑的专家,这帮人嘴硬的很,只好先押回总堂再说。”何其美微一颔首。姜克牵来自己的坐骑,他的坐骑乃是千里良驹,鞍鞯华丽而舒适,所以就让给何其美骑。何其美向林华秋、华兴、萧景道别后一马当先,往南驰去。五湖堂众侍卫慌忙策骑追上。姜克忙与林华秋、华兴、萧景匆匆道别。萧景怔怔地望着何其美的背影,直到何其美从他的视野消失。第九卷:帝国日暮第16章什么是缘什么是爱扬武通过张融雪与阿尔特两女对“杜威”相反的态度的对比,得出张融雪爱自己,而阿尔特不爱自己的结论。如果扬武深爱着阿尔特,他可能会有与庄子相同的困惑,可是扬武只不过对阿尔特有一点喜欢,谈不上爱情,所以扬武能以一种超然的姿态看待阿尔特。他来到中京的目的已经达到,虽然结局不是自己想要的结局,但此时的扬武已不是一年前孤单失意的扬武,而是身处群芳丛中,意气风发的扬武,对这样的结局,他能平静地面对。扬武觉得自己再也没必要在阿尔特身上浪费时间,从“朝天客栈”回到耶律将军府夜还不深,阿尔特还没睡,扬武就洗掉脸上的脸容膏,刮掉为假扮“杜威”而特意蓄起的长须,恢复本来面目,之后敲开阿尔特的房门。阿尔特与扬武有一年没见面,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与扬武不熟,看了扬武好一会儿才忆起来人就是扬武,惊讶地望着扬武,有些不知所措,又好像因自己移情别恋而愧对扬武,低着头,不敢直视扬武,道:“你来干什么?你我约定的一年之期已经过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扬武道:“我太忙了,脱不开身,直到今天才来践约,真的很对不起。”阿尔特道:“忙不是借口,你是心里有了别的女人,把我忘在一边,我说的没错吧?”扬武道:“没有,我一直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我的心里也一直有你,不然我就不会来赴约了。”阿尔特道:“你来晚了,我以为你忘了我,不会来赴约,已经答应了别人。”扬武道:“你连多等我两个月的耐心都没有吗?你等我一年都可以等,再多等两个月都不能等吗?”阿尔特道:“等待是煎熬,相思是折磨,你让我为你虚度了一年光阴,最后失约,还有脸责问我?”扬武道:“他究竟是何方神圣,让你迫不及待地改投他的怀抱?”阿尔特道:“他温文尔雅,关心人,体贴人,懂女人的心,跟他在一起,我每天都过得很开心。他的武功也很好,不在你之下,我觉得他能保护我。更重要的还是,他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不像你那么花心,这么好的男人,天底下都难找,我遇上了,为什么不抓住他呢?”扬武“激动”地道:“你忘了自己一年前对我说了什么吗?你说你情不自禁的爱上了我,遇上我你才知道什么是爱,难道这就是爱吗?只不过过了一年就爱上别的男人也叫爱吗?”阿尔特道:“你不用激动,现在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你要是早来一个月,说不定你还有机会,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扬武“哀求”道:“不晚,只要你改变主意,就不晚。”阿尔特决绝地道:“你就认命吧,我们没有缘份。”扬武还不死心地问:“我们之间真的无法挽回吗?你以前对我的真情都是假的吗?”阿尔特道:“好姑娘多的是,你另外找一个比我更好的,我祝福你。”扬武突然像变了一个似的,冷冷地道:“这句话应该我跟你说才对,好男人多的是,你另外找一个比我更好的,我祝福你,”顿了顿,道:“再加一句,可是你必未找的到,因为那个比我更好的,叫做‘杜威’的富商就是我假扮的。”阿尔特将扬武与印象中的“杜威”在心里暗暗比较,觉得果然有几分相像,感到非常震惊、失望和后悔,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扬武道:“你口口声声爱我,可是我们认识才几天,我不能肯定你真的爱我,就想试探你,一试就拭出来了。真的爱不是挂在嘴上,而是埋在心里,我虽然没有说过爱你,但是我一年来一直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可是我没想到你是水性扬花的女人!你太让我失望了!”阿尔特哀求道:“我本来是爱你的,可是听说你在宋国有很多女人,恨你花心,才另觅归宿,我求你原谅我,以后我一定对你好,一心一意地跟你。”扬武道:“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伤透了我的心,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举步欲离去。阿尔特给扬武下跪,抱住扬武的双腿,哭求道:“我错了,我求你原谅我,无论你怎么罚我我都心甘情愿,只求你原谅我。”扬武道:“你就认命吧,我们没有缘份,这也是你对我说的。”将阿尔特的双手从腿上拿开,然后迈开步子离开。阿尔特站立不稳,倒在地上,放声大哭,丫鬟、丹儿、耶律大石、萧塔不烟、伍冰儿闻讯后来劝阿尔特,也不能让阿尔特停止哭泣。扬武与手下收拾好行囊,正准备离去时,耶律大石在家将的簇拥下来到扬武的临时房间。扬武道:“你们这么多人,难道想阻止我离开吗?我跟耶律姑娘毕竟曾经相爱过,我不想杀她的家人和手下,你们让开,不要逼我动手。”耶律大石道:“你误会了,我不是来阻止你离去,而是恳求你留下,阿尔特哭得很伤心,谁都无法让她停止哭泣,只有你才能让她停止。”扬武道:“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自已种下了因,就要承受得到的果。我求过她,给过她机会,可是她以为找到了比我更优秀的男人,无情地抛弃了我!”耶律大石道:“你错了。你到处留情,伤透了阿尔特的心,可是即便如此,她仍然没有抛弃你,而是苦苦等着你。到了你们约好的日子你没来赴约,阿尔特伤心地大病了一场。阿尔特是我的女儿,我了解她,她是重情的人,若不是你太让她伤心,她也不会对你移情别恋。”扬武道:“我在跟她恋爱之初就告诉过她我有意中人,可她仍然要跟我好,她应该有思想准备和心理承受能力接受我跟别的女人好。不说这些了,我心意已决,你说什么都没有用。”对手下道:“我们走。”然后与手下一起离开耶律大石将军府。第九卷:帝国日暮第17章二女争夫扬武与手下入住“朝天客栈”与张融雪住同一层楼,扬武就住在张融雪的隔壁。这时夜已深,扬武猜张融雪已经睡着了,没有去打扰张融雪,准备明天早上以本来面目见张融雪。当扬武正打算拉上窗帘睡觉时,听到隔壁张融雪的房间窗子响了一下,探出头一望,看见一条人影从张融雪房间的窗口往下跳,扬武心想张融雪这么晚了出去干什么,也跟着从窗口跳下去,悄悄地跟踪张融雪。张融雪不想被“杜威”纠缠,加紧了调查耶律华是谁,知道耶律华是辽国情报机构会英堂的首脑人物,就在深夜冒险潜进会英堂。张融雪找到档案室,翻阅了大量的汉文档案,但是没有找到耶律华的档案,契丹文档案看不懂就没看。张融雪只好无功而返。扬武仍然悄悄地跟着张融雪,没有露面。第二天早上,扬武敲开张融雪的房门,张融雪感到很意外,又羞又喜,道:“石郎,你怎么也在这里?”扬武感到茫然,问道:“你叫我石郎?我不姓石呀!”张融雪道:“我跟你的石像朝夕相处,从而对你产生好感,见到你的真人之后,一颗心就全交给了你。石像是我们的媒人,在不知道你姓什么之前,我就叫你石郎,你喜欢我叫你石郎吗?”扬武道:“喜欢,石像确实是我们的媒人,你叫我石郎我不反对。融雪,在长安的时候你不顾少女面嫩,向我表白情意,我却拒绝了你。当时我是感到太突然了,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所以才拒绝你。这次在中京与你意外地重逢,我想我们一定是有缘,我这次仔细地看你,才发现你有着惊人的美貌,你就像从天上下凡的仙女,世间的女子根本就不能跟你相比,拒绝你是我一生做过的最傻的事情。我为自己做的错事追悔莫及,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张融雪欣喜地道:“石郎,听到你这样说,我太高兴了。可是你的变化如此之大,我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吧?”扬武越看张融雪越觉得张融雪美丽、可爱,一只手抚摸张融雪娇嫩的脸,爱怜道:“对不起,我一定让你难过了很久。你这个神仙般的美女,我不该让你受到爱情的折磨。从今往后,我保证对你好,让你做个幸福快乐的女人。”张融雪道:“石郎,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啊,以前我觉得几乎不可能的事现在成了现实。在四年前我见到你的石像和画像,并知道你的故事后,就发誓如果你还活着,我就要找到你并且嫁给你,如今我实现了这个梦想。我真的好高兴啊!”扬武道:“我也很高兴——雪儿,你来辽国干什么?你昨天晚上潜进会英堂找什么?”张融雪惊讶地道:“石郎,我昨天晚上做的事你怎么会知道?”扬武道:“你先回答我,我再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的。”张融雪便将自已就是五湖堂总堂主“徐冰”的秘密告诉扬武,连同如何当上五湖堂总堂主,何耀庭遇害案一起告诉扬武。扬武感到很惊讶,心中暗叹自己眼光了得,张融雪的气质超凡脱俗,当与她高深的武功修为有关。扬武:“我知道耶律华是谁,他就是辽国王子,封号‘梁王’,名字叫雅里。我在调查湘西葫芦谷劫镖一案时就认识了耶律华。”张融雪道:“太好了,我可以替其姐报仇了。”扬武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我帮你。”张融雪道:“好啊,就今天晚上。哦,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昨天晚上潜进会英堂的?”扬武道:“那个让你讨厌的‘杜威’就是我,我昨天晚上搬到你隔壁,听到你开窗,然后从窗口跳下,就跟踪你。”张融雪道:“原来如此。”扬武道:“我们一起吃早饭吧?”张融雪道:“好。”扬武、张融雪、纯子、崔坚、宗英、季雨生同在一桌共进早餐。扬武在桌上为张融雪夹菜,纯子感到很伤心,眼眶湿润,差点没当场落泪。张融雪问扬武他与纯子是什么关系。扬武回答说纯子只是他的手下。张融雪敏锐地感觉到纯子与扬武的关系不简单,纯子太美了,张融雪不得不把纯子当做情敌,但无法证实扬武说的是真是假,也只好暂时不与扬武计较。扬武爱的美女一个接一接个,但就是不爱纯子,纯子觉得自已长得不比扬武所爱的美女们差,扬武欠她的情,却对纯子视若无睹,纯子既伤心又生气,终于爆发了,闯进扬武的房间,不顾张融雪也在,质问扬武道:“你为什么对我视而不见?我长的不比你喜欢的任何一个女人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扬武心叫“完了”道:“纯子,你说什么疯话?我一直当你是妹妹,我早就告诉过你了。”纯子道:“我不要当你妹妹,我要当你妻子。你毁了我的幸福,你必须赔我!”扬武道:“你就是这样让人讨厌!老是要我赔你,我偏不赔,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纯子伤心地指着扬武道:“你变了,以前你对我不是这样的,为了张姑娘,你就这样顶撞我,这样气我!我活着没有意思,不如死了,一了百了。”说罢从靴筒上抽出防身的匕首,对准胸口就要插下去。扬武身形一闪到了纯子跟前,一把夺过匕首,丢到地上,对纯子道:“你要死到外面去死,不要在我面前死。”纯子伤心地大哭,跑了出去。扬武还站着不动。张融雪道:“还不快追,纯子姑娘也许真会寻短见。”扬武其实心里也担心纯子,刚才说的是气话,他并不希望纯子死,闻言忙追了出去。纯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关起房门,躲在被子里暗暗饮泣。扬武不知道纯子在房间里做什么,叫纯子开门纯子不开,就撞开门。掀开纯子的被子,纯子在低声地哭泣。扬武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纯子没做傻事,她的剑就放在桌上。纯子刚才在气头上,在冲动之下有勇气寻死,第一次没死成,再也没勇气死第二次,就躲在被子里小声哭泣,若大声哭被人听见了还不好意思。扬武道:“对不起,我不该顶撞你,不该羞辱你。我将你当妹妹看待,对你来讲是好事,不是坏事,我不是什么女人都当妹妹的,你应该多一点耐心,也要多一点自信,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应该明白要得到男人的心,要靠温柔与智慧,决不可以用强迫,用命令的方式。就算我觉得我欠你,也要我自己觉得,你不要一遍又一遍地对我说我欠你,明白了吗?”纯子止住哭泣,道:“这是你的心里话吗?你不是哄我开心的吧?”扬武道:“是我的心里话。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在身边吗?我对你的遭遇很同情,我自己也觉得亏欠你,只可惜我对你没有感觉。就把你带在身边,看看是否我能与你日久生情,要是生不了,你就彻底对我死心,要是生得了,我就娶你为妻。”纯子道:“那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感情?”扬武道:“有一点。”纯子道:“有感情刚才还对我那么凶。看来张姑娘在你的心中比我要重要的多。”扬武道:“纯子,张姑娘认识我比你早四年,你不能跟她比。”纯子道:“难怪你们看起来那么熟,就像夫妻一样,原来你们已经认识四年了。”扬武微笑着,也不解释,道:“纯子,你不要吃醋,好吗?”纯子道:“只要你对我好,我就不吃醋。”扬武道:“这有点难,但我会尽力满足你的要求。”纯子道:“谢谢。”扬武道:“怎么对我这么客气?”纯子道:“你是这么理解我,你知道我没有你就不会有快乐,我当然要谢谢你。”扬武道:“纯子,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张融雪功聚双耳,将扬武与纯子的对话全部偷听到了,越听越生气,扬武骗自己说跟纯子没关系,太可恶了!回到房间,重重地关上房门。扬武明白了是融雪在生气,她内功那么深,在老远就能听见自己与纯子的谈话,心叫完了,纯子和融雪都在生气,扬武不知道安慰谁好。纯子知道扬武的难处,体贴的道:“张姑娘生气了,你到她那里去吧。”扬武道:“那好,我去了。”“嗯。”纯子点头。第九卷:帝国日暮第18章刺杀梁王与天籁回春曲1张融雪好不容易才得到扬武的爱,不想与扬武闹翻,只是难过了一会儿就好了,扬武过去陪她,她只是要扬武老实交待与纯子的关系,扬武便将纯子对自己由恨生爱的来由讲给张融雪听。张融雪没有责怪扬武花心,也没多说什么,只怨自己认识扬武太晚,没能抓住他的心。当天下午扬武、张融雪、纯子等人乘马从北门出城,在中京以北百里开外金国境内的一个小镇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投宿。入夜后扬武与张融雪溜出客栈,折回中京,潜入梁王府,成功地刺杀梁王后迅速逃离中京,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客栈。次日清晨天刚朦朦亮扬武等人便结帐离去,来到金国的海边,雇了一艘船渡过渤海,在宋国的登州(今蓬莱)登陆。梁王雅里遇刺身亡震惊了整个中京城,羽林军逐家逐户搜查,只差没有掀翻城墙,还是查不出刺客下落。安南山、洪知与耶律大石拥护不同的王子当太子,政争非常激烈,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不久前安南山还派徒弟绑架耶律大石的小女儿,但被扬武误打误撞下救了,在攻打富贵城一事上耶律大石与梁王唱反调,但最终奉命攻打富贵城。住在耶律大石家里的超级高手“杜威”恰恰又在关键时刻离开耶律大石。安南山、洪知等梁王死党没有理由不怀疑耶律大石,他们自以为找到了扳倒耶律大石的机会。安南山密奏天祚帝,请求带兵搜查耶律大石的府邸。天祚帝本来对耶律大石颇为宠信,但近年来辽军在金军面前节节败退,连五京中的上京都丢了,使他对任何人都不敢信任,便准奏,下旨“刺客胆大包天,刺杀梁王,朝野震动,请爱卿协助调查”云云。耶律大石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让安南山奉旨搜查。安南山什么也没查到,尽管心中很失望,还是假惺惺地给耶律大石陪罪,率众离去。却说淄博一百七十年前出了一位叫善曾的名医。善曾不仅在医学上是专家,救人无数,而且精通武学和音律,当时西域有一个大魔头创制“天地肃杀曲”琴曲,能以琴音杀、伤人,轻则使人呕吐恶心,心跳紊乱,头昏脑胀,浑身乏力,丧失抵抗能力,而任人宰割,重则使人成为失去记忆的白痴,甚至失明,更重者当场死亡。善曾发愿创出克制“天地肃杀曲”的曲律,用以救人,遂走遍天下,搜罗古书奇谱,后来从神秘的“天籁门”借得“天籁回春曲”改编成可克制“天地肃杀曲”的曲律。善曾擅吹箫,用“天籁回春曲”箫曲医治无数病人,赢得“箫仙国手”的美称。善曾传至八世孙善琦时,善家家道中落,善琦以务农为业,闲暇时习武强身,吹箫自娱,倒也快活。其妻王氏乃当地名绅王员外的千金。王氏在还是王姑娘的时候,有一次在礼佛回家的途中遭遇三个地痞流氓调戏,正好被善琦撞上,善琦见义勇为,三拳两脚就将三个地痞打倒在地,赢得王姑娘的芳心。后来王姑娘知道善琦是一个多才多艺的青年,更对他着迷,想尽办法——一哭二闹三绝食逼其父退掉与知府公子的婚约,嫁给一贫如洗的善琦。王员外恨善琦妨碍他攀结权贵,与女儿、女婿几乎没有什么往来,只在女儿生头胎时踏过一次女儿的家门。王氏与善琦婚后育有二子一女,夫妻恩爱,家庭和美,生活虽然清苦,王氏却很满足。江湖中恩怨仇杀、纷争纠葛何其多,有仇杀、有纷争就会有人死亡,有人受伤,医生一旦闻名于世就会有八方伤、病、垂死之人慕名求医。名医治好了病人,也许病人的仇家恰恰希望病人死,这样名医就会成为病人仇家的仇人,医治的病人越多,仇家也会越多,丧命于仇家之手的可能性也越大。善家数代单传,不幸均为自己的病人的仇家所杀。名医以医术救人,自己却因医术高明而死,真是可悲!善琦的曾祖母在丈夫死于非命后痛定思痛,举家迁出城,弃医务农,并遗训后世子孙不准修习“天籁回春曲”可以医术救人但却不可悬葫济世,一出名就立刻迁居别处。此三条遗训善琦的曾祖以下都不敢违背。因此善琦虽身负极高明的医术和武功却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善琦的二子一女长子已年满十八,次子十五,女儿最小,才十三岁。他们都生得很俊俏,让邻家孩子又羡又妒。善琦收有一徒,名叫起儿,今年也是十八岁。起儿本名乞儿,是一个孤儿,七岁开始行乞,十一岁流浪至淄博,饿倒在路边,只剩一口气,幸为善琦所救。善琦收留了乞儿,替他改名为起儿,意思是要他从此站直身子做人,不再低头行乞。观察了一年,起儿忠厚老实,不似奸猾之徒,善琦便传起儿武功和医术,希望他将来艺成之后能凭这两项本事中任意一项吃饭。学好武功可开设武馆,或者当富家子弟的武学教师,或者当有钱人的保镖护院,善琦当然不想徒弟在江湖中打拼。知人知面不知心,善琦一家人万万没想到起儿竟然忘恩负义,丧尽天良。一个偶然的机会,起儿从善琦夫妇的谈话中偷听到“天籁回春曲”的秘闻,误以为善琦对他藏私,对善琦心生不满,同时也对“天籁回春曲”产生觊觎之心,自忖只要学成“天籁回春曲”便可扬名天下,金钱、美女亦随之而至。起儿苦等机会,在善琦夫妇外出后便到善琦夫妇的卧室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才从一只小木箱的底部夹层中找出“天籁回春曲”不巧善小妹从女友家中回来,撞见起儿偷东西,就责问起儿。起儿怕善小妹向其父告密,慌乱中竟将善小妹残忍地杀害了,挟着“天籁回春曲”仓皇出逃。善琦夫妇回家后见爱女倒在血泊中,身体微温,显然才死不久。她颈上的伤口一刀致命,从出刀的角度看像是善家祖传刀法。房中箱柜明显有翻动的痕迹,打开秘藏“天籁回春曲”曲谱的木箱夹层一看,曲谱已不翼而飞,而起儿又不在家,村前村后到处找都不见他的踪影。善夫人抱着女儿的尸体痛哭,善琦找不到起儿便断定爱女被杀,曲谱失窃是丧尽天良的起儿所为,一时悔恨不已,恨自己看错了人。眼泪很快沾湿了衣襟,善琦跪伏于地,也抱着女儿的尸体痛哭一番,发誓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凶手,为女儿报仇。善琦的两个儿子参加村里的集训——淄博地处宋国抗辽的前沿,守土人人有责,十三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成年男子在农闲时都要参加由村里、乡、县、府组织的军事训练,要到晚上才能回家。越早追查凶手越容易,善琦安慰妻子几句,就抛下妻子,出村追查凶手。起儿连夜逃至城里。善琦一连追查三天没有结果,迫于无奈向官府报了案。知府已换了一任,现任知府与善琦没有私仇,办案很积极,通令全城缉捕起儿。风声很紧,起儿连夜逃窜,十数日后辗转至大名府。起儿不思悔过,反而怨恨善琦害得他如同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便通过一个平日要好的哥们儿连络上在大名府很有名的“强武武馆”的馆长钱某,将“天籁回春曲”的秘密泄露给钱某。钱某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率领几名心腹手下,秘密来到淄博,找上善琦家,向善琦强行索要“天籁回春曲”善琦回答说没有。钱某不信,要进屋搜查。善琦大怒,大打出伤。钱某等人气势汹汹而来,如丧家之犬般逃走,还被善琦逼问出起儿的下落。第九卷:帝国日暮第19章刺杀梁王与天籁回春曲2善琦一念之仁,却为日后家破人亡埋下隐患。原来钱某是剑魂阁在京东东路(今山东)的一名负责人,钱某将“天籁回春曲”的秘密迅速通报给他的顶头上司,层层通报给剑魂阁东方追魂使徐不凡。徐不凡是杀手,只杀人不救人,但杀人者人恒杀之,他难保日后不受伤,有“天籁回春曲”有备无患,遂率几名得力手下赶往淄博。在一个晚上,徐不凡和手下数人找上善家,蛮横地撞破善家大门,破门而入。善琦当时就与徐不凡发生冲突,只可惜技不如人,仅在数招之内就被徐不凡制住穴道,动弹不得。善琦的两个儿子上前帮助父亲,还没使满一招就被徐不凡制住了穴道。善夫人不会武功,只是惊恐地呼救。徐不凡一阵狂笑,震得屋顶上的瓦嗡嗡作响,轻蔑地道:“你尽管叫吧,看有谁能从我的手底下救人?姓善的,你识相点,乖乖交出‘天籁回春曲’,我可以保你全家无恙,否则的话,嘿嘿,我叫你家破人亡。”善琦道:“善某已经说过,曲谱被劣徒偷走了,他偷曲谱时被我女儿发现,就杀了我女儿逃走。善某追查了两个多月,一直没有劣徒的下落。我家中没有曲谱,不信,你们可以搜。”徐不凡道:“哼,院子这么大谁知道你藏在什么地方,说不定你埋在地下,难道要我挖地三尺?快说出曲谱藏在什么地方。”“善某家中真的没有曲谱,阁下不信善某也不办法。”“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徐不凡单掌按在善琦长子的额头上,狠狠地道:“你再不说我就让你儿子去见阎王。”“别杀我儿子,我求求你。”善夫人哀求道。徐不凡道:“别求我,求我没用,你还是劝你丈夫说出来,要不你自己说出来也行,你说了我就放过你全家。”善夫人道:“我家现在真的没有曲谱,曲谱被我丈夫的徒弟偷走了,等我们追查到他,夺回曲谱我们一定交给你,好吗?我求求你放了我的丈夫和孩子。”徐不凡的一名心腹道:“他们可能真的没有曲谱。”徐不凡斥道:“没到最后时刻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说谎?”对善氏夫妇道:“我数三下,你们再不说,你儿子就性命不保。一——二——”“且慢。”张融雪、扬武等人赶路,经过善琦隐居的小村时正好听到徐不凡的狂笑声,知是武林绝顶高手所发,便展开轻功赶来了。来得很及时,张融雪出言阻止的同时右手探出虚抓,急施“乱魔诀”四大绝招之“望空摘月”想隔着两丈许的距离把徐不凡吸引过去。徐不凡在猝不及防下整个身子被张融雪的内力吸扯得倒退数步,徐不凡本能地施内家千斤坠,两脚如钉子般牢牢钉住地面,勉强稳住身子,可上身的后倾之势仍无法阻止,徐不凡扭转上身,对准偷袭的张融雪凌空一掌劈空掌轰出。张融雪忙运功将侵入体内的真气逼出,由于这一分神,吸扯力道大为减弱,徐不凡趁机脱身,与张融雪正面相对后,立即展开“追魂夺命剑法”攻击张融雪。张融雪挽起一朵剑花,罩住周身,以守为攻,阻止敌人的疯狂进攻。张融雪刚才在门外听了一会儿,知道徐不凡是残忍嗜杀之人,对他就不手下留情,七十二式“追魂夺命剑法”转瞬使完,徐不凡改使更具威力的“风雨十八剑”张融雪使出杀伤力极强的“狂剑九式”徐不丹识得厉害,身形冲天而起,撞破屋顶而逃,跟着“轰”的一声,房子倒塌。扬武担心塌下的屋顶会砸伤善家人,忙使“排山倒海”对着塌落的屋顶猛轰数拳,尚称完整的屋顶便成无数碎片,四散飞扬。就这片刻的耽搁,徐不凡已逃远了。徐不凡的众手下一起夺门而逃,张融雪使出“望空摘月”将跑在后面的吸了回来。那个剑魂阁杀手几曾见过这等骇人听闻的武功,吓得魂飞魄散,哀求道:“女侠饶命!小的只是一个小卒,奉命行事,不关小的事啊。”张融雪掌力微吐,将那名杀手摔在地上,威严的目光扫了他一眼,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如实回答我就放了你;你若不老实,苦头有得你吃。”“女侠尽管问,小的不敢骗你。”“好,我问你,刚才跟我交手的人叫什么名字,你们是哪个帮会的人?首领是谁?”“回禀女侠,刚才跟女侠交手的人叫徐不凡,他就是我们的首领,我们的组织叫做剑魂阁,是杀手组织,但在江湖上行事低调,知道的人不多。”扬武道:“东方追魂使徐不凡,二十年前是八派联盟联手培养的对付黑白教的高手,武功果然不俗,只可惜走上了邪路。”张融雪认为“俘虏”所言非虚,便道:“很好,你很老实,你可以走了。”“谢女侠不杀之恩。”那杀手如逢大赦,亦喜亦忧的走了。所忧者泄露剑魂阁秘密将会面临剑魂阁严厉的惩罚,从此以后他必须亡命天涯,隐姓埋名。张融雪分别在善氏父子三人肩头一拍,他们的穴道立刻解开。善琦道:“女侠救了在下全家,请受在下一拜。”说罢便欲行大礼。张融雪忙扶起善琦,道:“大叔言重了,锄强扶弱是每个人都应该做的,我们只不过适逢其会。依我看那帮人可能还会来找大叔的麻烦,此地不宜久留,大叔全家最好迁往别处。”稍稍停顿,张融雪从怀中取出一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道:“这是隆兴钱庄的银票,可在全国流通,你拿去用,就算我送给你的盘缠。”善琦推辞道:“这怎么可以呢?在下全家身受女侠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怎么能收女侠的银票呢?”张融雪道:“收下吧,这点银子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但对你们很重要,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善琦接过银票,一看面值,不禁傻了眼,一千两白银,一个普通的家庭一辈子也花不完。善琦一时犯愣是因为救命恩人的仗义疏财和出手阔绰令他吃惊,而不是因得到一笔横财而兴奋过度。张融雪对扬武道:“石郎,我们走吧。”扬武点头同意。张融雪对善家人道:“我们走了,再会。”说罢当先拔起身形,冲出屋顶的缺口,融入黑蒙蒙的夜色之中,扬武、纯子等人跟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