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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拥美天下(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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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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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卷:权力少女第02章何其美讲家丑刘肃与何耀庭的仇怨由来已久,二十年前他们曾是一对情敌,为追求梅勇的妹妹梅兰瑰几经决斗。当时江湖混乱不堪,武林争战不休,何耀庭在混乱的江湖之中脱颖而出,以弱冠之年登上长江盟洞庭堂主之位,成为长江盟最年轻有为的堂主,被视为盟主继承人。长江盟因投靠黑白一统教而势力大增,何耀庭的前途无可限量。而刘肃只是丐帮的一名普通弟子,虽然是七袋弟子,但在丐帮也算不了大人物,在江湖中更是无足轻重,看来帮主之位与他无缘。因此,飞云镖局局主梅从云把长女兰瑰嫁给了何耀庭。后来因为丐帮帮主遭人暗害,刘肃无意中发现凶手,禀报给列位九袋长老,丐帮才得报大仇。恰好丐帮帮主未有合适的人选,丐帮弟子就破格推举刘肃为帮主。刘肃情场失意之后一直未娶,专心练功,通过近二十年苦修才将降龙十八掌修全。据传本届天下英雄大会的举办人已向刘肃与何耀庭发了请贴,届时两虎相斗必有一场好戏。金国立国之后,辽国连年对金用兵,然而屡次用兵不利,金国却是愈战愈强,短短几年便由辽国辖下的一个地区发展为可与辽国匹敌的强国。辽国很害怕宋金联手,如果宋金联合攻辽辽国便有亡国之虞。辽国王子梁王耶律雅里(汉名耶律华)自幼好武,拜魔君的师弟洪知为师——四十多年前洪知对魔君被其师立为魔宫宫主感到不满而远走辽国,不仅学得一身好武艺,而且能讲一口流利的汉语。在珍妃的三十华诞庆祝活动中耶律华感受到宋国对金国接近,对辽国疏远,便执行其父——辽国皇帝“天祚”帝之命,让人假扮他带邻使节团回国,自已则在“铁手夺命”夏永新及辽国高手赫树黎、兀尔铁泰、扎西亚莫等人的保护下深入到宋国洞庭湖区,与早已在洞庭湖区潜伏待命的洪知和会英堂堂主切格尔、夏永新的两位老搭挡,二十年前在黑白教当任右护法的“金镖追魂”古元霸,当任副教主的绝情掌屠刚等人会合。洪知带领一路人马潜入丐帮总舵,由夏永新、古元霸、切格尔联手擒拿刘肃,耶律华率人接应。夏永新和古元霸武功高强,二十年前曾出任当时的第一大教黑白教左右护法之职,切格尔为会英堂堂主,武功极高。刘肃怎是夏、古、切三大高手联手之敌?只几个回合便被擒获。之后夏、古两大高手带刘肃潜入五湖堂,趁何耀庭练功未归潜入何耀庭的起居室。何夫人象往常一样躺在床上,没有睡着,房门虚掩着。夏永新推开房门闪电般跃到梅兰瑰身前。梅兰瑰只觉眼前一花便被点中穴道,欲动不能,欲言不行,顿时成了“木头人”接着便被灌了一口不知什么液体。古元霸接着将刘肃带入房内,关上房门。何夫人被下了天下最厉害的春药——“阴阳交合散”顷刻之间何夫人便面红耳赤,呼吸急促。刘肃早就被灌下溶有“阴阳交合散”的药酒,看见梅兰瑰便双眼冒火,此时他药性发作,神智已失,就是他的亲娘、亲妹子也顾不得。再过片刻,何夫人同样是双目冒火。夏、古二人经验丰富,知道时候到了,解开梅、刘二人穴道。梅兰瑰与刘肃立即扯碎衣裳,急着要干那事。古元霸低骂一声“便宜了姓刘的”与夏永新闪身出房,直扑何耀庭练功之地。夏、古二人见到何耀庭一言不发便与何耀庭交上手。夏、古二人自然不会亮出兵刃,免得泄露身份。何耀庭见来了两个蒙面人,自负武功,并不将他们放在心上,所以没有招呼侍卫。何耀庭很少与与自己武功相若的高越有兴致。夏、古二人渐渐将何耀庭引开,交手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夏、古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一齐全力出手,将何耀庭迫退三步,然后倒纵着跃开,闪纵几下,身子便消失在茫茫黑暗之中。何耀庭这才知道两个蒙面人联手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茫然不解两个蒙面人何以隐藏实力,何以胜负未分便要逃走。想着想着,何耀庭忽然想起妻子一个人在房中,暗道:“莫中了他们调虎离山之计。”展开轻功,急忙赶回房中,推开房门,只见心爱的妻子正与一个男子赤身裸体相对。何耀庭惊呆了,只觉脑中“轰轰”作响,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看清那男子正是自己昔日情敌,现在的丐帮帮主刘肃,恨不得将他当场碎尸万段,一来怕这种羞人的事传扬出去,自己无法在江湖立足,二来怕在自己家中杀死刘肃会与丐帮结下不解之仇,造成更多的流血惨剧,才强行忍住,暗暗盘算在天下英雄大会上正大光明地杀死刘肃,让人无可指摘。何耀庭走到刘肃身边一脚将刘肃踢开,怒道:“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刘肃清醒过来,感到无地自容,望着地上撕碎的衣服发呆。何耀庭这才注意到地上的碎衣片,暗忖他们这般猴急,更加怒不可遏,抓起床上的被子扔给刘肃,好让他快点离开。刘肃裹住身子,头也不回地飞奔出房。梅兰瑰也清醒过来,看到丈夫生气和痛心的样子,眼泪不由流了出来,道:“我,我……”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何耀庭“哼”了一声,转身出房,独自走到花园的小亭中,唤婢女春兰端上酒来,也不要菜,一个人自斟自饮。春兰见何耀庭脸色从来没有如此难看,吓得不敢做声。一壶酒很快就喝完了,何耀庭大声道:“还站着干什么?拿酒来。”春兰惶恐万状,应了声“是”立即去拿酒,跑到膳房抱了一坛五斤装酒坛和一个大碗。何耀庭怒气难消,一碗接一碗猛喝,倒了几碗,还嫌倒酒麻烦,干脆抱起坛子对着坛口喝起来,一阵“咕咚”声之后,酒喝干了,将坛子摔出亭外,对春兰大声道:“拿酒来。”春兰又匆忙去膳房拿酒。春兰心里想老爷头一次生这么大的气,该不是跟夫人吵架了吧?像他那样牛饮很伤身体,所以拿酒时顺便把自己的担心告诉同在何府做事的另一婢女夏荷,请她通知何其美。何其美也猜是父母吵了架,跑到父母房中一看,见母亲已悬梁自尽,忙冲过去将母亲抱了下来,查探母亲的鼻息,发现她已经停止了呼吸,检查脉搏和心跳,确定母亲已经气绝,便伏在母亲身上放声大哭。夏荷慌慌张张地向何耀庭禀报何夫人的死讯。何耀庭已经喝得醉熏熏的,听到爱妻自缢身亡的消息,心中大恸,酒就醒了大半,三步并作两步赶回房中。父女俩一起抱着梅兰瑰的尸体恸哭。不久整个何府都惊动了。大家想起何夫人平素性情温和,待人宽厚,想不到竟遭此横祸,不少人陪着落了泪,何府四婢春兰、夏荷、秋菊、冬梅更是泪流满面。片刻之间,屋外挤满了何府侍卫,众侍卫都在屋外站着,只有姜克、过东来与姚原三个身份高的人进入屋内。家丑不可外扬,何耀庭自悲痛中回复过来,挥退众人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众人依言退下,只余下何耀庭父女。何其美自怀中取出母亲的遗书,交给父亲。那封遗书是春兰进来时在书案上发现的,只大略看了几眼,就交给何其美。何耀庭读着妻子的遗书,心里不住地滴血。遗书上写道:夫君大鉴:妾被两个可恨蒙面人强灌春药,做了对不起夫君的事,百般思量,唯有一死可表妾对夫君之忠贞。回想前尘,夫君对妾宠爱有加,妾虽死何憾!所憾者不能事君到白头也!妾有幸事君,然妾又何其不幸,横遭羞辱。恨!恨!恨!夫君为妾杀死令妾蒙羞之二蒙面人之时,剖其心祭于妾之坟前,妾在九泉之下可安息矣。丐帮刘帮主亦服了春药,且为人所擒,显然有人意欲挑起我堂与丐帮之争,居心险恶,彼亦为受害者,夫君切勿杀彼,免中敌人之奸计,慎之!妾有一心愿未了,望夫君能依妾之所愿。其儿已到适婚之龄,若其儿有所爱之人,不论家世武功,宜许之,勿阻其儿所爱。妻兰瑰绝笔办理梅兰瑰后事的几天,何耀庭一直神情恍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倒是何其美坚强得多,除了她母亲出殡那天哭得死去活来,精神一直都很正常,代替她父亲接待前来吊唁的宾客。过了十天,何耀庭才慢慢从丧妻的巨大悲痛中恢复过来,开始处理堆积如山事情。远征黑云教的人员调动因堂中大丧被迫中止,何耀庭重新开始调动大军,到成都分堂集结待命。远征军刚在成都完成集结,就传来何耀庭的死讯,五湖堂远征黑云教的计划便搁浅。张融雪与何其美已有口头婚约,何其美将张融雪当作自己唯一的亲人,什么事都告诉“他”连母亲为何自尽的家丑都告诉“他”张融雪始感到肩上的责任重大。要在茫茫江湖中找两个蒙面人,身材普通,肢体健全,又没有特异兵刃和古怪武功,何异于大海捞针?而且,五湖堂与黑云教和丐帮都结怨甚深,哪一家都不好惹。何耀庭显然没有将黑云教底细摸清楚,两万大军劳师远征,说不定会全军覆没。最可虑的还是堂中有内奸,一日不把内奸揪出来,五湖堂就一日就不得安宁。要查两个陷害何耀庭的蒙面人的下落无从查起,五湖堂又不能离开,不知丐帮是否再次来犯,危机和麻烦太多了,张融雪感到在此纷乱江湖中最重要的还是练好武功,没有一身好武功,是不能应付这么多危机和麻烦的。第六卷:权力少女第03章引蛇出洞张融雪是魔君关门弟子,成都天壁山庄庄主张迎风与徐丽华所生的女儿,经常女扮男装。张融雪忙了将近半月,将堂中事务大体上熟悉之后,便修书一封,遣人送往成都天璧山庄,呈交给她父亲。书中大意是告诉父母现在她的身份,请他们将家中重要的武学藏书交给她的侍卫带回五湖堂。张融雪一共派了八名护卫,都是从护卫营中挑的好手。张融雪亲自考察了他们的武功,并镇而重之地让他们立下军令状,保证信在人在,信失人亡。张融雪扮成一位豪门公子,何其美扮成张融雪的美貌小婢,二人带着三十名家将侍卫,以重金“包租”了五湖堂最快最舒适的豪华游船。八名护卫乘的是五湖堂能载二十人的快艇。划桨的水手八名,舵手两名,乃是由何其美亲自挑选的水上水下功夫俱佳的十名高手。众水手得到张融雪授意,始终不尽全力,让速度稍慢的豪华游船远远地在后面跟着。船行一日,出洞庭湖五百里,至长江江陵段水流变急,张融雪正兴致勃勃地欣赏江边美景时,忽然上游驶来四艘船,将送信的快艇两前两后夹在中间。每一艘船上都有十几人手持兵刃跃到快艇上。众护卫与来犯之敌斗了起来。眼看众护卫寡不敌众,众水手也加入战斗,各自取出藏好的兵器。五湖堂中豪华游船的水手都有一身好功夫,以便在必要时保护乘客。游船上的水手见本堂弟兄有难,怎能袖手旁观,所以不待张融雪吩咐,便加速朝快艇划去,打算救援。离快艇尚有十数丈之遥时,张融雪抛出几块木板,借力跃到快艇上,出倒两三名敌人。稍过片刻,游船追上了快艇,随张融雪而来的众侍卫纷纷出手。小小快艇怎能容得下近百人,立时便有人被挤落水,“扑通”声不绝。来犯之敌是耶律华的手下,耶律华得到胡一民的密报,派大批高手来截“徐冰”派往成都“天璧山庄”的信使,落入张融雪的圈套。负责这次行动的是耶律华的师兄都颜。都颜见势头不妙,忙发出撤退的信号。耶律华五年前便策划入侵中原,只是碍于天星教的强大声势才不敢轻举妄动,不过暗中训练了一批熟悉水性的高手。如今是四方会、剑魂阁兴起,黑云教崛起,魔门开始内斗,江湖又将开始混乱局面,加上辽天祚帝的命令,耶律华才敢南下,进行扰乱中原武林的阴谋。都颜带来的高手水性都很好,得撤退之令后,便纷纷跳水逃走。局面混乱不堪。张融雪虽然有心擒住为首之敌,却没有认出谁是为首之人,以致让都颜逃走。何其美虽然摩拳擦掌,想上阵杀敌,可是平日偷懒,父亲的武功只学会一成,花拳绣腿是不能杀敌的,眼见己方大占优势,何其美就不愿以身犯险。站在船头看爱郎大展神威与自己动手一样高兴,何其美只后悔了一下就不再后悔,有了武功如此高强的郎君,以后还用的着自己亲自动手吗?转眼间敌人逃的逃,死的死,剩下的都是被擒住或是重伤逃不了的,大约有十几个人。有人请示张融雪要不要下水追敌,张融雪说“不用追”正待审问俘虏,一名俘虏居然七窍流血,很快就死了。接着他们像起了连锁反应一样,一个个七窍流血而死。张融雪正茫然不解时,一名有经验的侍卫告诉她,“他们口中含有毒囊,一旦被俘,为了保守秘密便咬破毒囊自尽”如此大费周章却擒不了一个活口,张融雪不免失望。此去送信凶险重重,而五湖堂外有强敌,内有隐奸,势不能加派人手。张融雪反复思量,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成都,就命众侍卫保护何其美返回总堂。何其美不愿随众侍卫回总堂,要随张融雪去成都。张融雪反复劝解,好说歹说,又说万一总堂有变,她在总堂也好应付变故。张融雪对堂中的典章制度已大概熟悉,知道自己不在总堂时总堂大小事务一律由副总堂主胡一民代理。张融雪在出行前特意召集胡一民、刑堂堂主和七个分堂主,说自己要离开总堂一段时日,去成都办一件很重要的事,吩咐他们留守总堂,严防丐帮再度进攻,消息只有他们九个人知道,现在消息外泄,说明他们之中有内奸,这样就大大缩小了查找内奸的范围。除了何其美,张融雪对任何人都不信任,吩咐众人道:“我不在的时候,总堂由大小姐作主。”众侍卫齐声应“是”他们都是何府侍卫,乃是何耀庭的嫡系旧部,对何其美的忠心自然没有问题,但是各分堂主和留守总堂的两万大军未必会听何其美号令,张融雪于是取出五湖令,交给何其美道:“其妹,五湖令给你,我担心我不在时,总堂会出事。”“徐郎,既然你觉得总堂会出事,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呢?”“我此去成都要办的事也很紧急,不能再拖了。”“是什么事这么急?也不告诉人家,神神秘秘的。”何其美故作生气道。张融雪微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何其美拿张融雪没办法,道:“不说就算了。你什么时候走?现在天都快黑了,你不会现在就走吧?我们就在这儿歇一晚,明天早上再走好吗?”接着语气一变,道:“人家好不容易才做了你的婢女,就让奴婢多服侍你一晚,好吗,徐少爷?”说罢不禁甜甜娇笑,模样可爱极了。张融雪似乎忘了自己女扮男装,也是女儿身份,呆呆地望着何其美。何其美大窘,垂首道:“有什么好看的,人家脸上又没有花。”张融雪暗想这么美丽的可人儿,自己欺骗她确实不该,然而现在确实不能讲明真相,她已身处险境,为了更好地保护她,这个假身份唯有继续冒充下去。想着心事,张融雪一惊而醒,赞道:“花儿怎及你好看?”何其美更羞,心里美滋滋的。众侍卫见两人打情骂俏便各自走开。当晚,船在江边抛锚,戒备了一夜,居然并无敌人来扰。天明时,张融雪等不及与何其美共度早餐,便辞别何其美西去成都,乘的是八名送信护卫原先乘的快艇。众水手能为总堂主操舟,自然加倍的卖力,虽然逆江而上,仍然快如奔马。何其美与众侍卫则返回总堂。胡一民飞鸽传书给他的把弟,铁掌帮帮主沙满天,请他在上游拦截“徐冰”张融雪行至巫峡滟滪滩时,沙满天已带人等候多时,滟滪滩江流湍急,张融雪的快艇只能缓缓前进。沙满天乘的是比小艇大得多的自五湖堂抢来的船头外包铁皮的巨船“无惧”战舰。五湖堂的铁皮船共分三级,“无敌”、“无畏”和“无惧”“无敌”级战舰能载一千名军士,是总堂主的坐船,全堂只有一艘,象征着总堂主的威严,“无畏”级战舰能载人五百,堂中总共十三艘,副总堂主和除成都分堂之外的六位分堂主各有一艘,成都分堂因为在陆上,完全与水沾不上边,所以没有必要拥有“无畏”级铁皮巨船。总堂备有六艘“无畏”级战舰,用于必要时大队人马的调动。“无惧”级铁皮船载人一百,全堂共有百余艘,用于快速调遣兵马和运送物资。成都分堂重庆支堂也有“无惧”级铁皮船。张融雪积极备战,下令各分堂运送粮草、衣被等物资往总堂。重庆支堂的“无惧”级战舰奉令往总堂运送粮草,不幸为铁掌帮所劫,舰上人员全部遇害。十六名驾船的水手,除了三名变节投敌之外也都遇害。张融雪见不知比自己脚下的快艇大多少倍的巨船迎面冲来,疾如离弦之箭,闪避无从,乃果断下令:“跳水。”众水手知道小船被大船撞上性命便将难保,早有准备,得令纷纷跳水。张融雪却不跳水,等大船离小艇只有两丈之遥时冲天而起,拔起三丈多高,身在空中听见有人喊道“放暗器”大小飞刀、透骨针、飞蝗石、金钱镖、梅花镖、铁弹子等暗器纷纷往张融雪身上招呼。张融雪舞动双掌护住头脸和前胸要害,同时真气流转,贯于衣袍,暗器碰到她的外袍有如碰到坚盾,立即弹开,但仍有专破护体真气的透骨针之类暗器穿过气劲防护。张融雪落地时右膝盖上方三寸处中了一针,立时酥麻难当,即知针上淬毒,幸好射到胸前的毒针都被她掌风扫落。刚落甲板,敌人立时拥上,张融雪怒极,出手绝不容情,“劈天掌”全力而发,都是一掌毙敌,转眼间杀了十几名敌人。敌人仍然前仆后继,决不后退。张融雪感到酥麻的范围不断扩大,毒性蔓延,偏偏敌人死缠着不放,让她没有时间运功驱毒,右腿渐感不灵。张融雪拔出腰间佩剑,击退几名近身之敌,长剑划动,船体立时断为两截,船身失去平衡,向江中倾斜。乘铁掌帮的人慌乱之际,张融雪以剑划了一块半个桌面大小的木板,抛入江中,纵身跃到木板上,双脚交错踢木板,每踢一下木板木板便前进丈许,快如流矢。铁掌帮的人逃命尚且不及,哪有时间顾及张融雪逃走。沙满天反应过来时,张融雪已在十丈之外,所发的暗器尽皆落入滔滔江水中。船首因包有铁皮,下沉比船尾更快,片刻之后便要覆于江水之中。众人争先往高处挤,人多地方小,有不少人被挤下水。铁掌帮是陆上帮会,帮众多为旱鸭子,在此水深流急时落水,自然是九死一生。沙满天不愧为一帮之主,临危不乱,喝道:“大家快抱住木头。”众人立悟。功夫高的便用手拆木板,功夫低的便用兵刃拆木板,抱着木板跳江,原以为借此就能逃生,不料水急浪高,一波一波的大浪冲来,将人冲得晕头转向,呼吸困难。屏住呼吸则要窒息而死,不屏住呼吸,大量的江水灌入腹中,也要葬身江底,真是左右为难。截击张融雪的都是铁掌帮的精英,不想张融雪武功惊人,毁船逃走,弄得铁掌帮一败涂地,几乎全军覆没。只有沙满天等少数几人逃生。张融雪的手下跳江之后立即闭住呼吸,极力沉入江底,以避开敌船水面下船体的撞击,浮出水面时,却发现大船、小船都不见踪影,而自己人也失散了,可见江流何等之急。张融雪的这十名手下,水上功夫都是极为了得,虽然被大水冲出数里,上岸之后仍是生龙活虎。十人聚齐了,唯独不见总堂主,这一惊非同小可,沿江找了数十里,没有结果,才不得不到最近的支堂,请求派人寻找总堂主,又到附近村落打听,三天都没结果,众侍卫商议之下,给总堂修书报告堂主遇险的情况,五人留下继续寻找总堂主,另外五人往成都寻找总堂主。第六卷:权力少女第04章这个女孩有点野张融雪上岸之后,毒性已经扩散到了全身,急需找个地方运功驱毒,勉强提着真气攀上百丈山崖。眼前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前面不远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张融雪一直往树林深处钻,估计敌人不会追到,就盘起双腿运功驱毒。此时她已是毒性大发,真气涣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毒素逼至右手中指指尖。张融雪由于内力不纯,指尖因毒血聚集已成紫黑之色,毒血却不能穿破指尖而出。张融雪不住地催动真气,头顶上蒸气升腾,额头上沁出汗珠,一张俏脸胀得通红。正在紧要关头,张融雪忽然听到一声虎吼,一只老虎正向自己藏身之处接近。张融雪不由心头狂跳,她现在欲罢不能,若中止行功,毒气就会反攻心脏,那将是十分危险的事。此刻张融雪脆弱不堪,不要说是猛虎,便是一只小猫小狗碰她一下,她也会真气错乱,性命难保。转眼间,猛虎已来到跟前,张融雪心叫:“我命休矣!”突然一声娇叱,猛虎应声而倒,翻滚了几下,气绝而亡,老虎距离张融雪最近时离张融雪只有七尺,真是惊险之极。追虎而至的是一位约摸十七八岁的素衣少女,容颜秀美,虽是荆布衣裙,脂粉不施,却更增其清纯可人的气质。她手持一把硬弓,背插箭筒,腰挂一柄彩穗长剑,七分秀气中带着三分英气,她,就是萧苾,是二十年前名满江湖的游侠萧天南的孙女。萧苾自幼好武,天资聪颖,甚得其祖父的喜爱,年纪虽小,萧家饮誉武林的绝学“流云剑法”与“穿云掌”却已有六七分火候。萧苾想试自己的轻功,一路追虎,却不放箭,发现前面有人,忙抽了一支箭,射向那只老虎的颈部。老虎气绝倒地后,萧苾也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到张融雪的面前。两人都是一惊。张融雪惊的是杀虎的人竟是一位外表文弱的美丽少女,萧苾则惊叹对方那种自己从未想象过的俊美,迎着张融雪的目光不由面红心跳,低下头瞟到张融雪的右手发黑的中指,“啊”的一声惊呼:“你中毒了?”张融雪不能言语,无法回答。那少女道:“我来帮你。”走到张融雪背后,伸出双掌,抵住张融雪的背心。张融雪感到两股强大的真气注入体内,便缓缓引导,使之与自己的真气融合。在那少女的帮助下,张融雪聚于中指的毒血很快冲破指尖而出,一股细小的血箭直喷到五尺之外,血液的颜色渐渐由黑转青,由青变红,待变成正常的殷红之色时,张融雪便收回功力,流血却未顿止,仍有一滴滴的血流出来。那少女忙撕下一幅衣襟,替张融雪包扎。张融雪心存感激,道:“在下五湖堂徐冰,姑娘救命之恩,容后必报。敢问姑娘芳名?”那少女微微一笑,道:“老虎是我追来的,你不必谢我。”张融雪一怔,道:“姑娘帮助在下驱毒,也是救命之恩,怎能不谢?”少女秀眉一挑,道:“如果你当我是朋友,我可以把名字告诉你,但是如果你再说谢恩的话,我可要走了。”说罢作势离去。张融雪急道:“喂,喂——”少女噗哧一笑,道:“别喂喂了,我姓萧,单名一个苾字,草字头,底下一个‘必须’的‘必’字,不是‘和氏璧’的‘璧’,也不是‘碧绿’的‘碧’。你为什么一个人到这里来,又为什么中毒?”张融雪把情况如实相告,只没透露自己的女儿身份。萧苾赞道:“你真厉害,中了毒还能爬这么高的山崖。”张融雪谦虚地道:“那也算不了什么。”少女望了一下死老虎,道:“这只虎真大,只怕要叫我哥哥来才能搬得动。”其实这虎虽大,还难不倒萧苾,她是对张融雪大有好感,变着法儿邀请张融雪去她家。果然张融雪提起那只三四百斤重的死老虎,道:“我帮你拿,姑娘请带路。”两人并肩而行,萧苾跟张融雪谈起家中的情况,张融雪则跟萧苾讲一些武林轶事。两人有说有笑,绝不像初识。萧苾的家在数十里之外,虽然新交了朋友,心情极佳,也不耐烦慢慢走,就展开轻功,足下快多了。张融雪提着虎,仍和萧苾并肩而行。萧苾不服气,将轻功提至极限,在山间小路上行走如飞,张融雪始终不急不徐地跟着。跑得久了,萧苾累得气喘吁吁,张融雪却仍是气定神闲。萧苾正想提出休息时,张融雪抓起萧苾的一只手,使出武林难得一见的绝世轻功“天魔幻影”带着萧苾往前飞奔。萧苾感觉快了好几倍,如腾云彩驾雾一般,衣袂飘飘,猎猎作响,耳旁因空气快速流动而起的呼啸声不绝,心中暗暗地想:“便是爷爷也没这等轻功。”翻了几座山,张融雪的眼中出现一排青砖小屋,被围墙围了起来,里面遍植花草,四周林木掩映,清澈见底的小溪自屋旁流过。清溪流泉,鸟语花香,置身此境,怎不让人不心旷神怡。因为这里常有野兽出没,围墙筑得既坚固又高大,并且采用双层门,外层是厚重的铁门,用于防止野兽进屋;里层是木门,木门比较特别,沿直线推进墙体门就关上了,开门只须沿直线把门拉出墙体,木门的作用是防止外面的蛇虫进屋。萧苾将张融雪领进院子,老远就喊道:“娘,苾儿回来啦……”萧苾的母亲正在厨房做饭,惦记着女儿打猎迟迟未归,做饭也心神不定,听见女儿的声音,忙跑出厨房,正准备骂“你这个死丫头,跑到哪能去了,也不知道早点回来”见女儿带来陌生的客人,就收回责备的话,换回笑脸道:“来客人啦?”萧苾道:“娘,苾儿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苾儿新交的朋友,徐冰徐大哥。”张融雪施礼道:“晚辈见过萧阿姨。”萧夫人还礼道:“徐公子不必客气。”萧苾不见父兄,问道:“我爹和我哥呢?”萧夫人答道:“这么久才知道回来,你爹和你哥找你去了。”萧苾不依道:“苾儿追老虎嘛,后来又遇上了徐大哥,所以才回来晚了。”萧夫人笑道:“好了,算你说的有理,去叫你爷爷召你爹和你哥回来。娘要去厨房,菜只怕要焦了。徐公子,我不陪你了。”“萧阿姨请便。”萧苾领张融雪进入客厅。客厅的布置极其简单,只有几件古朴的家俱,一张书案,一个立柜,一个茶几和几张木椅,墙上挂着几幅画。萧天南听到孙女归来便出来看看。萧苾又作了一番介绍,张融雪照例行了晚辈之礼。萧天南见张融雪相貌之俊雅世所罕见,虽然外表斯文,却有一股高华的气质,让人不敢轻视,再细观其眼神,清澈有如一泓深水,令人越发觉得她莫测高深。萧天南除了暗赞孙女眼光了得之外,实在没有别的可想。因为是初次相见,不便试探客人武功。萧天南压下试探张融雪武功的冲动,对萧苾道:“你在这儿陪徐公子,我去召你爹和你哥回来。”取下墙上挂着的一支玉箫,走出屋外。接着箫音响起,声音由小变大,由缓变急,重复了三次,持续了盏茶时间才停止。萧天南以内力蕴于箫音,可声传十里,在茫茫山野中,这确是一种好的传讯方式。萧苾的父亲与名登武林大会十大高手榜的哥哥萧景听到箫音相召,急展轻功回家。张融雪与萧氏父子见面自有一番客套。稍后,萧夫人饭菜也准备好了,便请张融雪入席。席间萧家祖孙三代都对张融雪殷勤款待。张融雪心道:“莫非萧姑娘看上我了?”暗下决心乘早离开萧家,免得招惹麻烦。席毕,张融雪向萧天南等人辞行。萧家六人极力挽留。张融雪道:“实不相瞒,我是五湖堂总堂主……”萧家六人有五人“啊”出了声,没想到张融雪年纪轻轻,竟然是一堂之主。只有萧天南早就看出张融雪是非常之人,所以听“他”自报身份后并不感到惊讶。“敝堂前任总堂主和丐帮前任帮主都遭人暗算,丐帮却将帮主之死算在敝堂头上,与敝堂结下深仇。一个月前丐帮围攻敝堂总堂,被我用计退兵,我担心他们会卷土重来。我有要事去成都,必须早去早回,不能耽搁,失礼之处,尚祈见谅。萧老前辈、萧婆婆、萧叔叔、萧阿姨、萧兄、萧姑娘,在下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张融雪向萧家人一一拱手作别。萧天南的辈分虽然比张融雪高了两辈,但是张融雪是江湖大帮会的首领,依江湖规矩,萧天南只能与张融雪叙平辈之礼。萧天南还了一礼道:“徐总堂主有正事要办,我们就不耽误你了。”萧苾想到一别之后,不知有无重逢之日,忍不住问道:“徐大哥,你会不会再来看我?”张融雪皱了皱眉,答道:“我现在忙得很,恐怕没有时间……”萧苾失望地道:“也就是说你不会再来看我了!”张融雪暗忖这件事以后再跟萧苾解释,安慰道:“你可以到五湖堂总堂来找我。你只要说是我的朋友,五湖堂就没人拦你。时候不早,我真的该走了。”“我送你。”萧苾道。萧苾将张融雪送出里许,张融雪道:“萧姑娘请回,在下告辞。”说罢展开轻功,迅速消失在暮色之中。萧苾目送张融雪远去,心中蓦然感到惆怅。第六卷:权力少女第05章西行取笈张融雪风驰电掣般由来路赶回小船被撞之处,她的十名随从此时正在下游百里之外找她,张融雪往下游找了十几里,却哪里找得到她的侍卫。此时天色已黑,张融雪心想:“他们水性都好,应该不会出事吧。”就在江边折了两根树枝,以藤蔓为绳,缚在脚上,乘着月色,踏着江波,溯江而上,展开“天魔幻影”绝顶轻功,竟比乘船还快了许多。张融雪心道:“这个办法我怎么没早点想到呢?”天公也格外作美,皓月当空,月华如练,以张融雪精湛的内功,借着月光便可视黑夜如白昼。张融雪急行五百余里,于深更半夜时抵达江边重镇“重庆”人也累惨了,双腿有如灌铅,再也走不动了,只想立即找家各栈休息。可是正值人们好梦正酣的时候,半夜叫门,多有不便。江边无人,张融雪索性便在江边躺下,听着江涛,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鸡鸣时有人到江边装运船货,张融雪才惊醒。张融雪不能再睡,就躺在地上调息,天色大亮才收功,所有的疲倦一扫而空,又是精神百倍,神采奕奕。张融雪急着回家,也顾不得惊世骇俗,就在重庆至成都的通瞿大道上施展轻功。行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影子闪过,也不知是人是鬼。两三百里的路程一个时辰就驰完了,张融雪不禁自傲。“天璧山庄”的大门紧闭着,张融雪叫开了大门,展开轻功,跃过重重院落,直奔后院。张府占地近千亩,南北、东西方向都有不小的距离,张融雪可不耐烦慢慢走。张融雪瞬间即至后院,见父母正在后院对练剑法,心中一动,想跟父母开个玩笑,就取下头上束发的白巾,蒙住脸孔,自屋顶一跃而下,凌空扑向对练中的父母,同时拔出佩剑。张迎风、徐丽华夫妇见有人偷袭,立即停止对打,双双将长剑指向偷袭之人,待看清来人身着男装,却长发披肩,不伦不类,不禁暗诧。张融雪哑着嗓子,怪叫道:“快将‘无敌剑谱’与‘无敌掌谱’交出来,本座可饶你们夫妇不死,否则,嘿嘿,本座定将张府杀个鸡犬不留。”张迎风夫妇同时大怒,挥剑而上,见来人口气狂妄,夫妇俩一出手便是修习多年的正反“无敌剑法”见敌人竟似十分熟悉自己的剑路,进退有序,从容不迫地将正反“无敌剑法”的杀着一一化解,张氏夫妇暗暗吃惊,这是他们从所未遇的事,当年与“魔君”交手,以他的绝世武功开始的时候也只能凭借超卓的轻功闪避,绝不能似眼前蒙面怪客这般从容应付,难道他的武功还在名震天下的“魔君”之上。张氏夫妇专心用“无敌剑法”对敌,张融雪却是东拼一招,要凑一招,张氏夫妇一路剑法使完,张融雪将七大门派、三大剑派的剑招都使上了,还有她父母不识的“狂魔十八剑”与魔门七派的剑招。张氏夫妇虽然震惊敌人武功的博杂,手底下可不稍慢,一路剑法使完,重新开始第二遍。不过却改变了策略,以守为主,诱敌来攻,哪知敌人却洞察先机,决不上当,一遇诱敌虚招立即后退。张氏夫妇恨得牙痒痒的,却无可奈何。无论内力、轻功,张融雪都远胜父母,她并不想占便宜,但还是占了。若非她熟悉“无敌剑法”怎能轻易破解“正反无敌剑法”的联手合击?第二遍“无敌剑法”又快使完,张融雪又不想真的赢父母,心想:“玩笑开到这就算了。”乘父母采取守势时飘然退开,揭下白巾,张氏夫妇认出来人正是自己调皮万分的宝贝女儿,又惊又喜。徐丽华问道:“雪儿,你怎么不在魔宫练功,回来干什么?”张迎风则假作生气,微责道:“雪儿,你真是越大越调皮了,看你将来怎么嫁得出去?”张融雪吐了吐舌头,满不在乎地道:“雪儿以后不敢了。”一听即知言不由衷。张迎风夫妇对望了一眼,相视一笑。张融雪束好方巾,将自己当上五湖堂总堂主的离奇遭遇据实相告。徐丽华微微蹙眉道:“那不是害了人家何姑娘?”张融雪道:“娘,你放心,雪儿自有分寸。替她报了大仇之后,雪儿就跟她讲明身份。”徐丽华缓缓点头。张迎风道:“雪儿还没吃早饭吧,我们快进去吃饭。”洗漱完毕,一家人共进早餐。张迎风夫妇晨起练剑,还没吃早饭。张融雪奔驰了一夜,早就饿了,吃起饭来狼吞虎咽。徐丽华慈爱地看着女儿,柔声道:“慢点吃,别噎着了。”张融雪这才放缓速度。早餐之后,张迎风夫妇详细询问了五湖堂的情况,五湖堂与丐帮结仇的原因及女儿抽身回家所为何事。张融雪一一道来。张迎风夫妇这才知道女儿这个五湖堂总堂主并不好当。张迎风道:“可惜我们张家现在没有一个可用之人,不然也可以帮你,不如我当你的侍卫,你娘……”张迎风还没想好下面说什么,张融雪就打断道:“不行,那不是委屈了爹娘,再说爹冒充雪儿的侍卫,雪儿对爹肯定会有不同,时间一长总会露陷。”张迎风没了主意,道:“那怎么办才好?”张融雪道:“爹不用为雪儿操心,雪儿的武功,你们刚才都看到了。又不是做武林盟主,做五湖堂总堂主总不会有问题。何况五湖堂情况虽糟,但只要揪出内奸,就不会有事,这是斗智不斗力的事。你们去了也帮不上忙。”“那你自己要小心啊!”徐丽华叮嘱道。“知道了,娘。”张融雪站起身,道:“去书房看看吧,雪儿要挑些书带回总堂。”当先而行。张氏夫妇跟到书房,掀开地下藏书室的盖板,进入其间。里面藏的都是天下各派武功的精华。张迎风夫妇遵循祖父的遗训,“张氏内经”修为未臻至最高境界,不但不修别派武功,就连张家祖传的武功也没修全。张融雪是一个天生的练武奇才,十三岁时内功就胜过其父,魔宫四年苦修,已将“张氏内经”练至最高境界,所以再练别派武功不算有违祖训。张融雪左看看,右瞧瞧,觉得什么都好,不知如何取舍。徐丽华微笑着道:“想要就都拿去吧,反正你爹和娘这辈子是用不上。”张融雪暗忖搬过去也好,家里护卫少,别被人偷去了,略一思量,已有了主意。张融雪将各派著名的武学典籍,如“冷家刀法”、“天山剑法”、“雪山剑法”、“华山剑法”、“路家枪法”、“朔东刘家鞭法”缥缈宫的“缥缈剑法”百花宫的“百花拳谱”与“百花剑谱”、赵家堡的“印月神功”等等著名的武学典籍从书架上拿下。看见江湖中神秘杀手组织“剑魂阁”的镇阁剑法“风雨十八剑”张融雪感到好奇,就打开书卷,发现卷首注解了一行小字,原来张天远年轻时与剑魂阁第三代阁主大战一场,他凭着记忆写出剑谱,只是徒具其形,于“风雨十八剑”的精奥入微处不甚了了,但这也非寻常武士所能办到。张天远不仅写出了“风雨十八剑”剑谱,还回忆自己当时使过的剑招,创出了一套克制“风雨十八剑”的“反风雨十八剑”张融雪不禁神驰曾祖父与“剑魂阁”阁主的那场大战。张氏夫妇见女儿神色有异,一起过来看张融雪开的剑谱,看到那行注解的小字,张迎风脸有惭色,祖父惊天地泣鬼神的武功自己只要学到三成,张家在武林中的地位也不会一落千丈,若非妹妹嫁得好郎君,张家偌大的基业也难保全。徐丽华明白丈夫的心意,安慰丈夫道:“你不必难过,雪儿已经长大了,武功又这么好,以后肯定会出人头地。”接着轻轻一叹,道:“要是男孩就好了。”张融雪不依道:“娘,女儿不好吗?女儿一样可以孝顺爹娘。”徐丽华笑道:“雪儿不要生气,娘没有说你不好,娘的意思是你如果是男孩就更好了。像你这么出色的女儿,普天之下也只有我们张家才有。上苍就是拿十个儿子和你换,娘也不愿意哩。”“雪儿才没有娘说的这么好哩!”张融雪展颜道,同时镇重地将“风雨十八剑”和“反风雨十八剑”剑谱与手中的其它武学典籍摞在一起。张家藏书非常丰富,几乎包罗了天下各派的武功,张融雪随便挑也挑了一百多册,装满了两大箱。张迎风命一名护院挑着,陪张融雪去五湖堂成都分堂。张府离五湖堂成都分堂不过数里,不久即至。五湖堂专门从事水上营运,并涉足酒楼客栈和国际贸易。尤其是何耀庭执事以来积极开辟海上航线,使航线向北延伸至辽东半岛,向南延伸至南海,与朝鲜半岛高丽国和东北的女真部落都有商业往来。五湖堂将南方的大米、茶叶、瓷器、纸张、丝织品运到东北、环渤海地区和朝鲜半岛,再将北方的麦、豆类、煤、战马,东北的人参、貂皮,高丽的药材、香料运到江南,获利十分丰厚。五湖堂财力雄厚,由五湖堂成都分堂的大门便可略见一斑,护院的围墙高达两丈,两扇红漆木门,每一扇有一丈多宽,足以让四匹马拉的大马车并排通行。红漆木门上方挂着长约丈许的巨大横匾,上书“五湖归一堂”五个龙飞凤舞的鎏金草体大字,笔画苍劲有力,一看即知出自名家。旁边角落书写着相比要小得多的四个小字“成都分堂”字体却是小楷,虽然是小字,也跟春联上常见的毛笔字差不多大。左右门上各刻着一个狰狞怪兽的图案,门前摆放着两只大石狮子,极具气派。门口左右各站着两名彪形大汉,腰挂大刀,两扇大门前八个大红灯笼高高挂着,拱门的两侧各四名手持铁枪的武士并排站着。张融雪报上身份,守门的武士肃然起敬,一齐躬身行礼,一名门卫道:“属下带总堂主去见马副堂主。”张融雪这才知道成都分堂副堂主姓马。张融雪微一颔首,那门卫做了一个请张融雪先行的手势,恭敬的道:“总堂主请——”经过大门时,八名武士一同向张融雪行半礼。张融雪早以习惯了部下敬礼,不予理睬,沿着石砌地面前行,在门卫的带领下,穿过了三重大殿,绕过几道回廊,来到分堂副堂主马万里办公的地方。马万里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相貌平常,衣着朴素,唯一让人惊异之处,就是他的眼睛湛湛有神,使他平添了不少威严。马万里听手下禀报总堂主驾临分堂,忙出门迎接。见张融雪一副公子哥儿的模样,文文弱弱的,观之不似武林中人,而且年纪轻轻的,最多十七八岁的年纪,马万里不禁怀疑张融雪是不是真的总堂主,大礼参拜之后,将张融雪请进屋,小心翼翼地道:“总堂主屈驾成都分堂,不知有何赐示?”张融雪道:“本座要回总堂,你给我调两艘‘无惧’战舰和两百名武功最好的弟子。”马万里脸有难色,道:“这件事必须请示夏堂主,除非总堂主出示五湖令。”张融雪变色道:“你怀疑我这个总堂主是冒牌货?”马万里不温不火地道:“属下不敢,不过属下未曾见过总堂主,依堂规属下应该检查总堂主的令牌。”张融雪道:“令牌我没带在身上。”马万里无奈道:“那属下就无法可想了,只有先行禀报夏堂主,再行定度。”张融雪问道:“那要等多久?”马万里慢吞吞地道:“这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二十多天。”回总堂已是十万火急的事,张融雪闻言大怒,骂道:“你这蠢材,我是不是真的总堂主,到了总堂不就知道了?我若是假的,总堂那么多人,我还能飞到天上去?你要是误了我的事,副堂主你就不要当了。”马万里忙伏跪于地道:“属下该死,属下这就去办。”张融雪对担书的护院道:“你可以回去了。”那护院领命返回张府。第六卷:权力少女第06章西返遇阻马万里果然效率惊人,张融雪一杯茶尚未喝完,马万里便集合两百高手,每人牵着一匹马。张融雪走到集合地点,众人立即单膝跪地,大礼参拜,喊道:“属下参见总堂主。”张融雪淡淡地道:“你们都起来吧。”“谢总堂主。”一阵呼声之后,两百弟子齐刷刷地起身。对众弟子秩序井然张融雪颇感满意。马万里拍一下手,一名武士牵出一匹青骢马,鞍饰华丽。马万里将缰绳交给张融雪,介绍道:“这是夏堂主的坐骑,是前任何总堂主赏赐的金国战马,跑得很快,只是性情暴烈,请总堂主小心。”张融雪暗忖老虎我也敢骑,还怕马儿不成,虽然是第一次骑马,却一点也不害怕,“哼”了一声,纵身一跃,跃起一丈多高,轻飘飘地上了马背,双腿夹紧马腹,双脚荡在空中,却不放在镫上。马万里见了想笑又不敢笑。突然被陌生人骑在背上,那马儿一声长嘶,前腿人立而起,想甩下背上之人。张融雪把骑虎的经验应用在马上,双手紧紧地抓住马鬃,双腿夹紧马腹,同时施展“千斤坠”内功,任马儿怎么前蹦后跳都是稳稳地骑在马背上。背上越来越重,小腹越来越紧,马儿终于驯服了,安静下来。见张融雪几下就驯服了金国战马,马万里不禁肃然起敬,心道:“总堂主就是不简单。”告诉张融雪应该把脚放在镫上,又教“他”以驭马之术。张融雪一点就通,在场上试了一会儿就操纵自如。之后马万里向张融雪介绍两百弟子中负责的几个队长。张融雪训示了一番,将两个装书的箱子缚在一匹没人骑的马背上。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发令道:“出发。”两百五湖堂弟子一齐上马,跟着张融雪出分堂,向江边重镇“重庆”奔去,在途中打了一次尖,两个时辰后赶到重庆,到重庆支堂提了两艘备用的“无惧”战舰。所有的战马交由重庆支堂看管,留待众弟子回成都时用。五湖堂各分堂都有船舰,虽然成都分堂大部分“无惧”战舰都调出去了,仍有三艘备用,以备不时之需。所有人员登舰之后战舰即起碇东行。行了一日,居然平安无事,并无敌人来扰。可是五湖堂总堂此时形势十分危急。丐帮新任帮主孙容经过近一个月的准备,乘五湖堂总堂主“徐冰”远赴成都之际,亲率丐帮六万弟子,打着为前帮主复仇的旗号,直扑五湖堂总堂,杀气腾腾,扬言要将何耀庭鞭尸。丐帮在城下叫阵,五湖堂奉何其美之命,紧闭城门,坚守不出。五湖堂虽然没有出城交战,堂内重要首脑却分成两派。以何其美为首的何府嫡系主张坚守,等“徐总堂主”回来。而胡一民则主张开城迎战敌军,挫一挫丐帮的锐气。胡一民联合洞庭分堂主舒瑞光,东海分堂主刘海寿,有不服五湖令的迹象。其余多位分堂主因丐帮辱及已故前总堂主,亦主张与丐帮决战。只有老成持重的彭蠡分堂主方捷坚定地支持何其美“坚守”主张。何其美将守城门的洞庭分堂弟子全部换下,代之以何府亲军侍卫,自己亲自上城头督守。丐帮在城下叫骂了两天,嗓子都喊哑了,人人委顿不堪,无精打采。孙容见帮中士气低落,不敢再拖,乃连夜发起进攻。那一夜也就是张融雪自成都返回的第一夜。丐帮人人背负土袋,几万人运送土袋,很快填平了护城,然后推出三丈多高的攻城车,车身呈楔形,沿着斜面即可登上城墙,车身前方是厚厚的铁皮,能挡弩箭、巨石,也不怕火烧。铁皮上开了许多小缝,里面推车的人借小缝可以看清前面的情况,这样才不会撞到自己人。这种巨型攻城车是正规军攻城掠地用的,江湖帮会也有这样的攻城车真是让人惊讶。然而丐帮处心积虑攻打五湖堂固若金汤的仿军事堡垒的总堂由来已久,有这样的攻城车也就不足为奇。借助于攻城车,丐帮弟子登上了城墙,与五湖堂弟子展开了残酷的肉博战。火光将天空都映红了,大战从深夜持续到黎明。五湖堂弟子拼死守卫,丐帮损伤极大,被迫鸣金收兵,退至城外十里扎营。五湖堂亦伤亡惨重,死三千,重伤一千,伤七千。张融雪的三千侍卫,三百护卫都上了最前线。大战最激烈时,何其美身边只余下十多名护卫。幸好不久敌人因伤亡过重主动撤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五湖堂当然无力追敌。且说害死刘肃、何耀庭之后,耶律华继续留在洞庭湖区,洪知、切格尔则带人往魔宫进行暗害魔君的活动。耶律华日夜注视着五湖堂的情况,得到胡一民密报后便带领“铁手夺命”夏永新,“金镖追魂”古元霸,辽国少数民族四大高手赫树黎、兀尔铁泰、耶律莫、萧巴哈克,六十余名契丹武士和五十余名黄家堡武士,赶到长江上游拦截张融雪。原来的消息是“徐冰”只带了十名侍卫,后来探子回报“徐冰”回来时带了两百高手相随。这是除掉“徐冰”的最佳时机,错过了这次机会,要在防守森严的五湖堂总堂杀死“徐冰”就非常困难了。耶律华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自恃夏、古二人武功高强,四大高手身手不弱,一百多名手下无一不是千挑万选的精兵,面对“徐冰”多一倍的人数只是略一犹豫,仍按原计划行事。张融雪于西返的第三天中午与等待已久的耶律华部下遭遇。耶律华的手下分乘二十余艘小木舟,即使被“无惧”战舰撞上,损失也很小。二十余艘小舟在江面一字排开。张融雪心里暗暗冷笑,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拦截自己,便下令战舰减速。战舰靠近小舟时,小舟上立时飞出数十条带爪的铁链,勾住战舰的舷,舟上之人便踏着铁链,如大鸟般飞上战舰的甲板。张融雪吃了一惊,没想到敌人如此厉害,急忙喝令“放箭”一时间弩箭齐发,不少人中箭落水,但仍有不少人上了甲板。登舰之人立时便与张融雪的手下混战开来。混战在两艘战舰上同时进行。张融雪的手下是分堂的精锐,并非总堂的精锐,而耶律华的手下则是从数十万辽军中挑选的精英,五十余名黄家堡武士亦是黄家堡好手。五湖堂仗着人数多了一倍,恰好与辽国武士斗了个旗鼓相当。张融雪一开始就被夏永新、古元霸两人缠住,无法帮助手下。夏、古二人二十年前就是江湖著名的高手,二十年后武功更是精进。尤其是两人惯于联手,配合默契,一攻上必一攻下,一攻左必一攻右,若非张融雪轻功高明,早已败在二人联手之下。斗了一百多招,拳脚分不出胜负,夏永新取出秘密武器“铁手”古元霸取出“回旋金镖”扣于右手手心。夏永新的兵器怪异,魔宫收录了江湖中著名人物的详细资料,张融雪闲暇时也常翻阅,凭此认出对手就是二十年前名震江湖的“铁手夺命”不敢轻敌,拔出佩剑,道:“原来阁下是二十年前江湖十大高手之一的‘铁手夺命’,那么这位想必是阁下的老搭挡‘金镖追魂’了?”夏、古二人齐声道:“不错,想不到我们失踪江湖二十年还有人能认出我们。”夏永新又道:“看徐堂主身法像是名闻天下的‘天魔幻影’,莫非百花宫与魔宫有什么关系?”张融雪知道他将自己在逼退丐帮围攻总堂时说自己是叶望春弟子的话信以为真,也不点破,胡诌道:“你猜错了,这是‘幻影迷踪’,是我们百花宫的不传之秘,江湖中认识的人不多。”夏永新点头道:“原来如此,阁下年纪轻轻就登上五湖堂总堂主之位,真是年少出英雄,后生可畏。老夫虽有爱才之心,可是……”张融雪冷笑几声,道:“阁下不要倚老卖老,胜负未决就大言不惭,今天就让你尝尝‘狂魔十八剑’的厉害。”说罢剑尖一晃,幻出一道剑幕,但见剑影,不见人影,一会儿又见数十支长剑晃动,很快变成几支,最后是一支长剑竖在张融雪面前,这是“狂魔十八剑”的起首式。夏、古二人久闻“狂魔十八剑”是魔宫镇宫剑法,知道厉害,又见起手式如此厉害,不禁胆寒。张融雪讥道:“要是怕了赶快束手就擒,本公子可饶你们不死。”夏、古二人大怒,夏永新一挥“铁手”扑向张融雪,古元霸甩出回旋金镖,绕了一个大弯,击向张融雪背部。张融雪挥剑格开“铁手”身子急旋,避开回旋金镖。夏永新果然不愧是“铁手夺命”出手迅捷无比,招招攻敌要害,尤其三大杀招“铁手夺目”、“铁手锁喉”与“铁手掏心”厉害无比,最难防的是铁手的铁臂能伸能缩,铁爪能张能收,张而为爪,收而为拳,令人防不甚防。张融雪虽然由魔宫的藏书知道铁手的功能,仍然险些伤在“铁手夺命”的杀招之下——因为夏永新迟迟不用“铁手”的伸缩功能,突然“铁手”一伸,暴长一尺。张融雪急忙后仰,却没避开底下的一脚,正中腰部。张融雪内力犹在夏永新之上,夏永新又没料到对手能避开自己出其不意的杀招,那一脚出的仓促,未尽全力,所以张融雪只是负痛并未受伤。夏永新一招占先机,就招招抢攻。张融雪连退了十几步,才扳回劣势。张融雪狠劲发作,弃“狂剑九式”不用,改用“魔剑九式”三招两式便将夏永新杀得无还手之力。使魔剑九式的第四式“倒挂银河”时,身子凌空腾起,变成头下脚上,剑光罩定夏永新,以泰山压顶之势凌空下击。夏永新不敢硬接,慌忙后退闪避。古元霸急忙发金镖阻止张融雪的攻势。张融雪长剑一划将金镖劈成两半,姿势不改,仍向夏永新扑去。古元霸硬是了得,急切间以“满天花雨”手法甩出一把金钱镖。金钱镖同时发出,却有快有慢,并不齐至。就在张融雪为满天金镖所阻的一刹那,古元霸拉起夏永新,急道:“快走。”跳下小舟,急摇船浆,企图逃走,也不顾一同来的众契丹武士与黄家堡武士的死活。张融雪追至船舷,古元霸又以“满天花雨”手法甩出一把金钱镖,等张融雪挥剑劈落金钱镖时,古、夏二人的小舟已经划出六七丈远,追之不及。虽可拆船板踏波追敌,却也难免为金镖所阻,张融雪犹豫了一下,小舟又划出三丈,只好作罢,转入混战的阵中。方才全力与夏、古二人交战,竟没注意到己方已死伤过半,形势危急。张融雪心中大怒,出手绝不容情,砍瓜切菜般毙了几个敌人,直扑敌方武功最高,也是杀自己部属最多的辽国少数民族四大高手。这四位高手武功虽然厉害,但毕竟不是顶尖高手,怎抵挡得了“魔剑九式”都是交手未满一招便做了张融雪的剑下之鬼。解决四大高手后,张融雪以“快刀斩乱麻”的手法迅速杀死舰上所有的敌人,然后跃上五丈开外的另一艘战舰,见敌人便杀,如杀红眼的疯魔一般,片刻之间将舟上二十多名敌人全部杀死,有两名黄家堡武士见势不妙,跳入江中,张融雪连发两掌“劈天掌”两名武士全身筋脉骨骼尽断,浮尸江中。另有三个敌人跳舟而逃,小舟已划出了十多丈远,张融雪在甲板上检起三支长剑,运劲射出,三个敌人长剑贯胸而死。杀完所有的敌人,张融雪惊道:“啊,我忘了留活口。”张融雪幸存的六十多个手下对总堂主一口气杀了数十人而面不改色也暗感心惊,一齐呆望着张融雪。张融雪慢慢回复过来,对自己的残忍亦颇感惊心,暗忖:“这魔剑九式一出,不杀光敌人决不收剑,确是不能轻用。”望了发呆的众手下一眼,道:“还不快看看我们的人有没有受伤的,乘早救治。”众人轰然应“是”四散开来,寻找伤员,连死人也翻过来仔细察看。张融雪则仔细察看敌人的尸体,看看能否查出敌人的来历。只是她初出江湖,经验尚浅,一连翻了几十具尸体,也查不出什么名堂,暗忖:“先回总堂再说吧,总堂有不少老江湖,总有人能查出敌人的来历吧?”下令“开船”所有的水手都躲在舱底不出,倒没有人受伤,故舰速不减。这并非五湖堂的水手贪生怕死,而是五湖堂弟子各司其职,武功不高的水斗时尽量躲避被写进堂规。第六卷:权力少女第07章返城退敌战舰又全速行驶了一日,抵达岳州时正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也是丐帮发动第二轮猛攻不久之后。洞庭湖水注入长江的入口离五湖堂总堂仅数里之遥,震天的撕杀声张融雪在十里之外就听到了,心里一沉,令人担忧的事终于发生了。战舰一步步驶进洞庭湖入江口,只见宽阔的江面布满了大小船只,各色旌旗迎风招展,刀枪剑戟反射着太阳的光辉,原来丐帮弟子封锁了长江航道。观敌人阵势,有数万之众,张融雪心道:“不能力敌。”老远就命令“投石机准备”等丐帮处于投射距离内投石机即发射重达数十斤的球形,称之为“石弹”的石头。丐帮多是载十几人的小船,还有木筏、竹排,小船中弹立时船破漏水,木筏中弹立时筏翻,竹排中弹立时排覆。可是丐帮的人并没有乱了阵脚,而是呈合围之势,从三面靠近两艘“无惧”战舰。张融雪要尽量减少手下的伤亡,岂容丐帮合围?下令朝挡在前方的敌船撞上去。两艘战舰立刻加速,如离弦之箭般撞向敌船。“无惧”战舰如斧劈刀削般将敌船撞成两半,扬长而去。丐帮追之不及。两舰驶出二里,在江边停泊。张融雪和她的部属上岸后,向总堂急驰而去,到了总堂北城外两里左右,见遍地都是丐帮弟子,一部分在攻城,大部分则严阵以待。显然丐帮利用人多轮番攻城,以疲五湖堂守军。张融雪对属下道:“你们好好看着木箱,不得有失。”众人纷纷拍胸脯道:“总堂主请放心,箱在人在,箱亡人亡,属下等一定不负总堂主所托。”张融雪拍了一名部属的肩膀,嘉许道:“很好,你们呆在这儿,我去了。”急展轻功,绝尘而去。大约驰了里许地,到了城下丐帮军中,认准丐帮新任帮主孙容的所在,踏过丐帮弟子的头顶,如大鸟般直扑向孙容,迅如闪电。丐帮弟子尚未反应过来,张融雪已到了孙容跟前,一阵拳打脚踢,踢散孙容的近身护卫。四名丐帮九袋护法长老跃下场,个个神完气足,具有高手风范。他们围住张融雪,喝问道:“阁下何人,为何偷袭我们帮主?”张融雪哪有时间与他们纠缠,使出“一鹤冲天式”冲天而起,拔起四丈有余,半空中倒转身形,降至距地面一丈时,左掌拍出“劈天掌”之“排山倒海”右掌拍出“劈天掌”之“开天劈地”击向四丈外孙容高坐的看台。四位护法长老为“排山倒海”的掌风所伤,翻滚了三丈,各喷了一口鲜血,再也爬不起来,脏腑也被严重震伤,若不立即疗伤,不死也将成为不能再用武功的废人。这还是因为他们人人都有四十年以上的内功修为,是丐帮中的顶尖高手,才不致当场死亡。看台的木柱一遇“劈天掌”掌力就折断,三丈多高的看台塌了下来,孙容急忙跃出。张融雪伤敌断台之后,双掌猛击地面,借反震之力,硬生生稳住下降的势子,身形不坠朝孙容扑去。两人在半空交手,孙容不敌迅捷奇诡的“万魔手”甫出一招,便遭擒拿。张融雪紧扣孙容左手脉门,拉着他一起降落地面。丐帮帮众见张融雪武功惊人,神威凛凛,偏又神态从容,飘然若仙,虽然将她紧紧围住却不敢上前。张融雪冷冷扫视丐帮帮众一眼,丐帮帮众只觉“他”双目有如两道寒刃,直刺进自己的心坎,一遇“他”的目光就纷纷后退。孙容与张融雪问道:“阁下擒住在下意欲何为?”张融雪淡淡地道:“孙帮主立刻下令退兵,否则莫怪徐某手下无情。”孙容见张融雪温言软语,声音十分好听,脸上也没有半点凶狠模样,却知“他”有谈笑杀人的本事。孙容刚刚登上帮主大位,富贵清福尚未享尽,怎舍得这么快就死掉,正要答应时,丐帮中有人喊道:“刘帮主的大仇尚未得报,怎能轻言收兵?”跟着有人喊道:“王大哥说的对,帮主绝不能答应他的条件。”又有人喊道:“若帮主答应他的条件,我们丐帮岂不被天下英雄耻笑?”“帮主万万不可答应,免得堕了我们丐帮的威风。”见孙容不敢吭声,有人对张融雪道:“快放了我们帮主,你若伤了帮主分毫,我们将你碎尸万段。”“五湖堂真是无耻之极,不敢明刀明枪地干,只敢暗箭伤人。”张融雪不理丐帮帮众威胁与讥诮之辞,扣住孙容脉门的手一紧,送出细若游丝的一缕真气。孙容立即感到有如千针齐刺般,又如万蚁同噬般难受,终于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张融雪微笑着道:“怎么样,你到底下不下令退兵?”孙容没好气道:“传令下去,立刻鸣金收兵。”那手下犹豫了一下,孙容不满道:“我是不是帮主?”那手下惶恐,道:“是,属下尊命。”高声对鸣锣的弟子道:“帮主有令,鸣金收兵。”响亮的鸣金声响起,丐帮攻城大军闻锣声收兵,激战乃止。张融雪放了孙容,飞奔到城墙脚下。何其美急忙命人放下绳梯。张融雪道声“不用”“一鹤冲天式”冲天而起,跃起四丈高,刚好与城墙平齐,只是墙身倾斜,张融雪笔直上跃,升到最高点时离堞墙仍有一丈多远,伸出双掌,使出内功“吸”字诀,生出两股吸力,向堞墙射去,靠近堞墙时,双手一按,在空中一个漂亮的倒翻身,轻轻松松地落到城头,离何其美立身之处不到五尺。五湖堂守军见总堂主武功盖世,神武过人,一齐大声喝彩。丐帮帮众则心情沉重——五湖堂有此神武的总堂主,丐帮日后不得安宁矣!何其美娇呼一声“徐郎”扑入张融雪怀里,喜极而泣。张融雪见分别不过二十余日,何其美就消瘦了不少,眼圈红肿,这几天一定吃了不少苦,顿生爱怜,柔声抚慰。何其美啜泣道:“你走了才十天丐帮就来攻城,我依照你的吩咐坚守不出,可是丐帮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攻城车攻上城,我们拼死守城,城是守住了,可是我们有三千多弟兄阵亡。这几天我每天都担心城守不住,又担心你出事,我……我真的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昨天我收到龙三的信——龙三是随张融雪西行成都的十名侍卫之一,说你生死不明,我哭了一夜,我,我……”又抽泣起来。张融雪替何其美擦干眼泪,道:“傻丫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哭了,啊?”何其美见还有许多侍卫在旁,不好意思地一笑,道:“我是高兴得哭了。”轻轻挣脱张融雪的怀抱。众人这才上前参拜总堂主。张融雪手一挥,阻止道:“各位兄弟辛苦了,大礼就免了。”见丐帮大军已退出城外两里,张融雪担心丐帮大军与护送自己而来的部下起争执,命令道:“众弟子听令,准备随我出城。”护卫营指挥长(简称护卫长)过东来、侍卫营指挥长(简称侍卫长)姜克恭声道:“属下得令。”领命而去,以最快的速度集结队伍。经过两番激战,三百名护卫只剩下两百名,三千侍卫剩下不到两千,张融雪见人数少了那么多,心里不禁难过,暗叹江湖争战何时休?张融雪下达“打开城门”的命令之后,二十多名武士合力打开了城门,护城河被丐帮攻城大军填平了,吊桥也不用放了,张融雪一夹马腹,冲出城外,两百护卫骑着马紧跟在后面,两千侍卫则作步兵,随后冲出,一路小跑,迎上奉命看木箱的成都分堂弟子。丐帮以为五湖堂众出城追敌,立即后队变前队,严阵以待。张融雪对护卫营指挥长过东来道:“过东来。”过东来应道:“属下在。”张融雪道:“去告诉丐帮的人,我们只是到江边看看我们的‘无惧’战舰还在不在,没有别的意思,叫他们不必惊慌。”过东来领命策马接近丐帮大军,将张融雪的话重复了一遍,之后,驰回原队。张融雪对成都分堂众弟子道:“你们先回城,将木箱交给大小姐,”怕他们不明白,补充道:“就是何其美何姑娘。”何其美在五湖堂没有职务,自张融雪接掌五湖堂以来,总堂的人因她是未来的总堂主夫人,在她的“小姐”称乎前加一个“大”字,以示尊敬,只是时间尚短,分堂的人未必知道大小姐是谁,所以张融雪才交待清楚。成都分堂众弟子领命而去。张融雪率人向江边而去,快与丐帮大军相遇时,改走东面的小道,避免与丐帮起冲突。到了江边,两舰尚在。张融雪命人搬下舰上的近百具尸体,并命见多识广的四大护法检查尸体。过东来多次随何耀庭赴辽国、金国做生意,认出死尸是辽国大内高手和黄家堡武士,忙向张融雪禀报。张融雪寻思道:“辽国武士和黄家堡武士为何要截杀我?这件事真是奇怪之至。黄家堡与辽国武士搅在一起,莫非黄家堡已成辽国走狗?”过东来道:“总堂主所见极是,契丹人自后晋石敬瑭手中骗去”燕云十六州‘已近二百年,黄家堡为燕京第一大帮派,投敌叛国不足为奇。只是辽国何以与我堂为敌,令人费解。““这件事以后再说,”张融雪挥一挥手,道,“将死尸找地方埋了再回去。”回城之后,清理战场,救治伤员,重新布置城防,直到掌灯时分,张融雪才松了一口气,与何其美共进晚餐。晚餐是何其美亲自下厨做的。张融雪是第一次尝到何其美的手艺,虽然比何府四婢差了一点,味道也不错,赞道:“其妹,我以为你是千金小姐,从未下过厨,想不到你竟有这么好的厨艺,为什么直到今天才表现?”何其美得爱郎称赞,心里美滋滋的,瞟了张融雪千娇百媚的一眼,道:“人家下了一番苦功,才有今天的成就。手艺没学到家,怎敢拿出来献丑?”张融雪吃了一惊,看来她是真的将自己当她丈夫,嘴里却道:“你待我真好。”何其美略感羞涩,岔开话题道:“这鱼要趁热吃才好。”给张融雪夹了一块鱼鳍背的肉。何其美对木箱里的东西很好奇,用过晚膳便要张融雪打开来看看。张融雪早就想好了说辞,就依何其美所请打开两只木箱的锁。何其美见两只木箱里装的都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武学秘笈,诧异地望着张融雪。张融雪道:“这些都是‘天璧山庄’的藏书。因为‘天璧山庄’庄主夫人跟我娘是表姐妹,所以我一开口借书,张庄主就答应了。”何其美相信了张融雪的解释,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