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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拥美天下(全)-1
匿名用户
2025-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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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简介」本书描写了北宋末年宋辽金夏风云变幻的乱世之中,少年英雄扬武与西夏公主李夜笙、辽国郡主耶律阿尔特、金国公主完颜速儿、辽国皇室后裔梅开芳、宋国公主赵明月、美女师父奚百娇、江湖第一美女高手张融雪、江湖十大美女中的陆新兰、李月容、穆兰、何其美、高剑萍,东瀛第一美少女纯子,以及辽国公主耶律梦烟、辽国王妃德妃、元妃、宋国王妃珍妃的爱情故事,美伦美奂的武打描写、气势恢宏的战争场面、武林中的阴谋与纷争、政治中的勾心斗角,穿插其中,交织出一幅近乎真实的宋辽金夏历史画卷。第一卷:相逢何必曾相识第01章赏剑大会晚春时分,繁花似锦,绿草如茵,到处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此刻风景秀丽,有“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之美誉的黄山更能把人带入如诗如画的境界。在一条古道上两骑从山上下来,牵着马的是一男一女两名青年,男的英俊,女的漂亮。那个男的想到不久就可以见到心仪的姑娘,心中欢喜不胜。那个女的想到很快就可以与好友见面,也是心头雀跃。他们是江湖三大枪法世家之一路家庄庄主路霸天的一双儿女,男的叫路明,女的叫路瑶,这趟远门是赴扬州浮云山庄少庄主李临风的“赏剑大会”李临风出道已有四年,江湖雅号“临风剑客”与天下第二大镖局局主梅勇的第三子,现在在华山派学艺的梅剑风齐名,并称为“武林双风”这“武林双风”一南一北,双方尚未正式比试过,不知是“南风”压倒“北风”还是“北风”盖过“南风”李临风新得一柄名剑,可削铁如泥,于是邀请在江湖中结交的朋友和同辈世交齐聚浮云山庄,共赏宝剑。路氏兄妹边走边扯着闲话,没有注意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扬武。自从去年底西夏公主李夜笙对扬武言明她已经答应辽国王子的求亲,以后再也不跟扬武见面,扬武就离开了西夏,在宋国到处流浪,借游览名山大川排遣心中的伤痛。扬武与路氏兄妹擦肩而过走了十数丈,耳边传来路瑶的声音,“哥,你说浮云山庄的‘赏剑大会’除了我们还会有什么人参加?”不禁放缓脚步,仔细倾听。扬武在这次踏入江湖之前一直勤于练功,不关心江湖之事,对江湖的人和事了解十分有限,但是对浮云山庄还是知道,这是因为浮云山庄出了两位名人,一位就是浮云山庄庄主的女儿李月容,最近被评为江湖十大美女,另一位是李月容的哥哥李临风,与梅剑风并称“武林双风”被誉为武林后起之秀,江湖著名的美男子。经常有江湖少女悄悄谈论喜欢哪个“风”希望谁在中秋武林大会上大出风头。扬武内功深湛,听力远胜常人,在饭店这种悄悄话听过不止一次。路明答道:“(成都)郭家堡少堡主郭琰、(济南)归燕堡少堡主魏轻、(邯郸)怀仁堡少堡主仇万里肯定会去,(开封)中原镖局少局主伍良衡可能会去,还会有什么人去就不知道了。”江湖三大堡与天下第三大镖局中原镖局在武林中名头响亮,扬武在魔宫时就知道。江湖中没什么名气的浮云山庄的“赏剑大会”居然吸引了江湖三大堡和中原镖局的少主参加,正谈论此事的那对兄妹想必也非平凡之辈。扬武好奇心大起,便决意去一趟扬州,左右无事,顺便见识一下唐代大诗人杜牧笔下的“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的繁华之地也好。次日在黄山最高峰天都峰观看了云海、日出之后,扬武便抄近路赶往扬州。当扬武进入宣州地界时,与一位神秘女郎同时投宿一家客栈。那女郎脸罩黑纱,脸被遮住了一半,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从她的窈窕身段和露在外面的美丽容颜可以猜测她长得很美。黑纱使身材美好的女郎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蒙面女郎一进店就吸引了所有的人的目光,包括扬武。翌日早晨扬武与神秘女郎前后脚离店,走到一片茂密的松林时神秘女郎开始施展轻功,飞鸟一般投进树林。扬武要赶路,也乘无人时展开轻功,没驰出多远,忽然背后一处要穴被一粒松子击中。扬武身子向前冲的余势未消,扑倒在地。扬武心中一惊,四下张望,发现偷袭自己的人竟是昨晚同住一店的蒙面女郎,一边暗中运气冲穴,一边生气地问道:“在下与姑娘无冤无仇,姑娘为何偷袭在下?”蒙面女郎轻哼一声道:“你好像不服气,我问你,我投那家客栈,你也投那家客栈,我前脚出店,你后脚跟着出店,我施展轻功,你也施展轻功,你这样做有何目的?”扬武顿感哭笑不得,自己竟被误会是登徒子,苦笑道:“姑娘,你误会了,这纯属巧合。”“巧合?怎么会这么巧?”蒙面女郎生气地反诘。她即使生气,声音还是很优美。扬武心里不得不承认,“她的声音在我所接触过的女性中是最好听的”被她点中穴道跌了个“狗啃屎”的恼怒不翼而飞,很乐意跟她攀谈,甚至还想听她骂自己几句。这种微妙的感觉连扬武自己都感到惊讶,开玩笑地道:“也许在下与姑娘有缘吧。”“谁和你有缘?你再胡说看我不割了你舌头!”蒙面女郎把挂在腰际的剑拔出一截,恫吓扬武,只不过看不到她脸上凶巴巴的神情,不免让人觉得遗憾。扬武脸上露出夸张的神情,只差没有吓得尖叫。蒙面女郎心道:“原来他只是个无胆的家伙。”眼中闪出鄙视之色。扬武大感受不了,真气一紧,霎时冲开了被制的穴道,双掌一撑地面,身体弹起,站在蒙面女郎面前。蒙面女郎惊道:“我的独门点穴手法你怎么会解?”扬武道:“你的点穴手法虽然高明,可是内力太浅,所以……”蒙面还是第一次被人说内力太浅,本想反驳,但转念一想,人家转眼间就冲开了被制的穴道,他确实有资格说这样的话,顿了顿,道:“你内力深还不是被我点了穴,你别再跟着我,你要是再跟着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扬武毫不退让地道:“我倒想知道你怎么对我不客气。”蒙面女郎道:“你这种人真无聊,我没工夫理你。”说罢展开轻功离开。扬武只不过说说而已,并没有真的跟踪蒙面女郎。浮云山庄在扬州城西约十五里处,依山而建,占地甚广,庄内亭台轩榭星罗棋布,气势恢宏,朝廷一品大员的府邸亦不过如此。往日庄院的大门一天从早到晚总是紧闭着,今日却敞开着,而且管家带领四名小厮侍立在门口,迎候远方到来的贵客。白天浮云山庄人来人往,扬武根本就无法潜进庄中,只有静待夜幕降临。在扬武的苦候中夜晚终于来临,在夜幕的掩护下,扬武成功的潜进庄中,正欲逐屋搜寻宝剑,忽然有人走出房门。扬武急拔身形,跃上屋檐,以毫厘之差避免被人发现。当先走出屋的人是一个二十上下年纪的白衣男子,相貌英俊,中等身材,双目隐泛精光,气度极是不凡,正是江湖中颇有名气的“临风剑客”李临风。扬武与李临风素不相识,但一望即知对方非是等闲之辈,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探头张望,还收敛体气,减弱呼吸,以免被李临风察觉到自己的存在。扬武细听脚步声,竟有数十人之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终于忍不住探头偷窥。只见屋檐下不远处,假山鱼池之前黑压压地站满了人。虽然他们服饰各异,但都衣着光鲜,装扮华丽。其中不少美貌少女头上的明珠在皎洁的月光下闪闪发光。他们都是年轻人,男的英俊,女的靓丽。浮云山庄一下子齐集这么多俊男美女,难道只为一睹宝剑的风采?扬武凝神静看。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移来移去,最终停留在李临风身边的美丽少女脸上。那美少女容颜秀丽,身材苗条,上身着一件红底碎花褂,下身穿暗青色百褶裙,远观有出尘之姿,她就是李临风的妹妹李月容。过了一会儿,一名十三四岁的童仆端来一个狭长的红木匣子,呈递给李临风。众人的目光立即被红木匣子吸引了过去。扬武见木匣长达三尺,厚约两寸,宽约半尺,心中一动,“里面就是他们要赏的剑?”果然,李临风在众人的期待下打开木匣,现出一柄带鞘的长剑。“锵”的一声,李临风拔剑出鞘,剑身锃亮如镜,但却没有众人想象中的剑泛寒光。有的人发出失望的嘘声,有的人对李临风了解较深,知他为人稳重,若不是绝世好剑,绝不会千里相召赏剑,只是静静地看着,候他的下文。李临风将剑摆弄了几下,众人只见眼前剑光一闪,眼睛本能地一眨,看清剑好端端的在李临风手中,明白是剑身反射月光所致,不禁齐声惊叹。李临风微笑着道:“各位,有谁知道这柄剑的来历?”众人立刻沉默下来,搜肠刮肚地苦思冥想。扬武只知道江湖中的四大名剑。四大名剑未闻有能反射月光的,扬武肯定自己想不出那柄奇剑的来历,就不想。一个蓝衫男子道:“这柄剑可是三百年前失传江湖的‘寒月宝剑’,‘剑不败’老前辈用过的那柄宝剑?”李月容脸露惊喜,赞道:“郭家表哥原来不单对剑法有研究,对剑也有研究。三百年前的前辈高人用过的剑也知道,真是难得!”李月容在大庭广众之下赞她表哥,立刻引起一些人的不满。一时间鼓噪声大起。显而易见李月容有不少追求者。李月容对鼓噪者大瞪其眼,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道:“人家学识渊博,夸赞一下也不行吗?”只是她的容貌太美了,纵然挤眉弄眼也还是一个美女;她的声音也太娇嫩了,虽在发嗔,仍然是那么好听。她这一凶倒看得众人一呆。李月容没办法,只好向其兄不依道:“哥,看你交的什么朋友!”李临风哈哈笑道:“妹妹,谁教你长得这么漂亮。”李月容大感羞涩,更加不依道:“你欺负我,看我不告诉娘!”李临风陪笑道:“我哪敢欺负你?我爱护你还来不及呢,如果说夸你也是欺负你,那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夸你。”众人一齐哄笑。李临风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各位远道而来,车马劳顿,在下想让各位除了一睹宝剑之外,还有别的收获,”神秘一笑,续道:“各位可以比试一下武功,谁的武功最好这柄‘寒月宝剑’便归谁所有。另外,还有一点,我想对某些人来讲也许比得到‘寒月宝剑’更重要,舍妹会密切注视比试的过程。各位若能放手施为,表现不俗,或许能得舍妹青睐也未可知。”此举大出众人的意料,“啊啊”惊喜之声纷纷自少男们口中传出。有些自信过了头的人以为宝剑与美人已是囊中之物。李月容粉脸立刻变得通红,她虽然早就得知父兄借赏剑之名为自己择婿,却不料其兄会当众说出来,顿感窘迫,跺足道:“你怎么说了出来?羞死人了。我先回房了。”说罢转身离去。第一卷:相逢何必曾相识第02章华山剑法李月容无意间抬头一望,看见屋檐上隐伏有人,就不动声响地走到走廊边,脚尖轻轻一点地,冲天而起,飞身上了屋檐。动作好快,待扬武反应过来李月容已持着短剑扑近身前三尺。但见剑光闪闪,一望即知短剑锋利无比,但更可怕的还不是这一点,而是剑势变化万千,扬武竟看不出她的短剑的去势。想不到浮云山庄一个娇滴滴的小姐出手也如此不凡。扬武无暇多想,以足尖挑起一块瓦,袭向李月容的小腹,同时身子向后翻。虽然只是用瓦片,但与扬武用脚踢没有多少区别。李月容感到受了侮辱,骂了一声“下流”不得不暂时停止攻击扬武,闪身避开瓦片。底下反应最快的是李临风和郭琰。郭琰自四年前败在梅勇的二儿子梅剑寒之手后发奋苦练,四年来武功已经大进,再也不是以往只知吃喝玩乐的豪门阔少。李月容避开瓦片后,脚下一错,身子又到了扬武跟前,剑芒点点,似能在瞬间在扬武身上捅出千百个窟窿。扬武这下有了防备,不像刚才那样猝不及防,觑准万点剑芒中的“真命天子”曲指一弹。李月容顿感一股大力传来,几乎拿剑不稳,心头暗懔,但仍不退缩,正待使出第二招,耳边传来两个熟悉的声音,一个声音道:“妹妹退下。”一个声音道:“表妹速退。”原来李临风与郭琰已上了屋顶,两人一前一后,将扬武夹在中间。扬武见两人轻功非凡,拔出背上的长剑,准备应战。人影一闪,扬武身边又多了三人,其中一人他认识,是在黄山遇到的路明,另外两人是魏轻和伍良衡。李临风素好结交江湖朋友,见扬武虽然衣衫褴褛,却自具气度,在众人环伺之下,仍神色如常。如果不是他自恃武功高强,就是他有着超人的冷静。李临风不敢轻视扬武,礼貌地道:“朋友是何方高人,为何擅闯本庄?”扬武不答李临风的提问,沉声道:“在下来此只想一观宝剑,别无它意。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如果你们把在下当做敌人,在下只好放手一搏。”李临风眉头微蹙,认真考虑是否要擒下扬武。李月容道:“哥,你别听他谎言,此人招式下流,绝非好人。”扬武不得不为自己的声誉辩解道:“姑娘误会了,在下适才无意中冒犯了姑娘,只是为求自保,请姑娘见谅。”郭琰见表妹受辱,心中大怒,咄咄逼人道:“阁下不肯说出身份来历,又说什么放手一搏,想必自恃武功过人。在下成都郭家堡郭琰,愿领教阁下高招。李家表弟和各位仁兄请替我压阵。”说罢向前走了几步,与扬武相距仅五尺。扬武见李月容不分青红皂白,非杀了自己方能消心头之恨,对她的印象迅速由良好降到极差。扬武不是一个容易恨一个人的人,但是此刻,扬武真的恨上了李月容,对方五人无一不是千中挑一的高手,自己一个人对付他们五个人,生死难料,李月容怎么可以因为自己无心的冒犯而将自己推上绝路?扬武好像愈在绝境愈能发挥潜能,只见他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双目精光闪闪,顾盼生威,极有英雄气慨,与刚才的谦卑形成鲜明的对比。这就好比铜镜沾满灰尘,没有光泽只是表面现象,拭去灰尘后,铜镜就会光彩照人。李月容被扬武的目光一扫,觉得他的目光能看进自己的内心深处,诧异地望着扬武,她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突然起这么大的变化。“华山剑法”历史悠久,真正起源于何朝何代无从考证,不过华山派弟子都知道这样一个传说:相传某朝某帝某年间,武林中出了一位才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通,曾高中殿试第三名,只是其人见不惯官场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为官仅一个月就辞官不做,隐居于华山。他本是多愁善感、思维敏捷之人,有感于华山景致的变化无常,创出一套华山剑法,该剑法以景为意,一共九招,分别是“小桥流水”、“春花烂漫”、“繁花点点”、“小楼东风”、“落英缤纷”、“秋风秋雨”、“万物萧条”、“华山寒梅”、“笑看华山”那位才子创出华山剑法时年仅二十一岁,尚未婚配。过了几年,才子偶遇一位来华山游览的美丽少女,与少女由相见到相爱在闪电中发生。可是那段情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久少女的父亲找上才子,说他的女儿已有婚约,警告才子不要再与其女交往。才子据理力争,说感情的事需要男女双方情投意合,不能勉强,做父母的只能给女儿出主意,但不能强迫女儿嫁给自己不爱的人。要知在封建时代儿女的婚姻大都是“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三纲五常”中有一纲叫“父为子纲”少女之父维护父纲,岂容才子横加指责,于是与才子大打出手。才子空有盖世无双的剑道才华,奈何平日未注重内功的修行,他的内力与少女之父相差太远,华山剑法尚未使完就被少女之父以手掌拍断长剑。少女被其父带走。不久传来少女嫁人的消息。才子痛不欲生,悲愤难平,当天晚上灵感如泉涌至,剑已毁,才子便以竹为剑,奋竹疾舞,舞了一夜,到翌日清晨终于又创出九招剑法。这九招剑法以情为意,招名分别取为:“邂逅华山”、“秋波暗送”、“眉来眼去”、“情生意发”、“情深意重”、“情难自禁”、“卿本有约”、“呆若木鸡”、“情断华山”前后九招共一十八招剑法合为一套完整的华山剑法。才子并未就此满足,他发誓要创出一套与剑招相配合的内功。自此才子足不出户,遍阅家中武学藏书与佛道典籍,终于从庄子“逍遥游”获得启示,创出一套完整的内功心法,便是传诸后世的华山派内功。才子自创内功用了五年时间,至内功大成又用了十年时间。事隔多年,才子只想再见昔日情人一面,只一面就够了,以后再也不纠缠她。当才子来到旧情人夫家时,才发现其家已成一片废墟,到处是断壁残垣。才子询问当地村民才知十多年前旧情人夫家忽然来了大批蒙面人,见人就杀,杀完人后便纵火毁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不熄,方圆数里的大庄院遂成废墟。才子决心为旧情人报仇。他花了七年时间苦心追查,终于查出真相。原来此案竟牵扯出另外三个当时在江湖中势力极强的大门派,那三大门派与少女之父有深仇大恨,只是少女之父在当时号称天下第一高手,而且是天下第一大帮会的帮主,手下高手如云,那三大门派密谋了多年始终不能向少女之父报仇,便杀少女,让其父尝丧女之痛,稍泄心中之恨。才子大开杀戒,将当时参与杀害旧情人的数百人尽数杀死。才子更恨少女之父棒打鸳鸯,强行拆散自己的姻缘。为旧情人报得大仇后便独闯当时的第一大帮总坛,同样以掌拍断少女之父的剑,迫其解散第一大帮,让他尝伤心的滋味。才子虽然武功冠绝天下,将江湖搅得天翻地覆,感情却脆弱的很。给情人报了大仇,又逼其父退隐,泄了自己心头之恨后,才子竟觉生无可恋。其时他年方四十,正当盛年。但才子有一心事未了,他苦心创出的“华山剑法”和内功心法尚未有传人,他不愿剑法和内功随他入土。于是才子勉强自己浪迹天涯海角寻觅传人。皇天不负有心人,三年后终叫才子觅得传人。在将自己创的剑法和内功全部教给了传人后,才子便不辞而不别,从江湖消失。才子来到情人墓地,掘开墓穴,揭开棺盖,进入棺材,情人口中因含有特别的明珠,尸体竟然不腐,历经近二十余年仍然栩栩如生。才子再睹情人,悲从中来,他本来就有意陪伴情人长眠,那一刻决心更坚,就合上棺盖,以举世无双的深厚内力隔着棺盖将被自己扒开的坟土重新吸回到棺材上。望了旧情人最后一眼,才子瞌上眼睛,自断心脉而亡。才子的殉情是秘密进行的,没有任何人知道,连他的传人也不知道。才子所创的“华山剑法”便是后世“华山剑法”的基础,上篇为写景篇,下篇为写情篇,经过代代相传,华山派才智之士不断补充剑招,经过不断的完善、淘汰再完善,遗传后世的共二十一招,其中“剑指华山”、“剑劈华山”、“剑流如瀑”被称为后补三大杀招。“华山剑法”的每一招,每一式,每一个动作,扬武都不知练过几千几万遍,即使闭着眼睛也能将“华山剑法”施展无误。魔宫创宫祖师扬武出身华山派,为了表示不忘祖,“华山剑法”是魔宫弟子的必修的基础课,至于华山派内功心法则不用修习,魔宫弟子需修练的内功是“劈天内功”魔宫少宫主和宫主则另外加上“乱魔诀”扬武的剑比他的思维还要敏捷,就如庖丁解牛。庖丁的动作之所以那么快,那么利落,就因为他熟练,熟练到他具有本能的反应,他解牛靠的不是眼睛所见,到大脑分析处理,再发出指令控制肌肉关节动作那一套复杂的系统,而是靠感觉,靠本能的反应。剑在扬武手中,他根本就不用想,敌人的剑到了哪里,他的剑就自然而然地跟到哪里,并能以最快的速度作出反击。在森森剑气中扬武双目竟似开似闭,从容出剑,却能后发先至。扬武在魔宫习武时还不能领悟“华山剑法”的剑意,在西夏被李夜笙无情抛弃后,终于明白了情为何物,明白了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对“华山剑法”有了深刻的理解,进境很快。“华山剑法”是扬武最喜欢的剑法之一,练得非常熟,他不轻易用剑,用剑是迫不得已。“劈天掌”过于霸道,“皇阳神功”过于残酷,这两门武功基本上不伤人则已,一伤人就会致人死亡。扬武与李临风等人无冤无仇,而李临风等人又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扬武故不能对他们使这两项武功。第一卷:相逢何必曾相识第03章神秘女郎看扬武那轻松自如的样儿,郭琰怒火大炽,出招也变得更狠辣,再也不手下留情。可是不管郭琰攻势有多狠,就是不能令扬武张大眼睛看他的剑。众人也同郭琰一样,都认为扬武是轻视对手,其实不然,只因为他们不了解“华山剑法”重意不重招。若能领悟剑意,便能使剑法一脉贯通,流畅自然。扬武与他的祖师的祖师境遇虽然不同,但同是伤心断肠之人,理解起“华山剑法”的剑意比谁都深。若论“华山剑法”他已远在许多华山派弟子之上。郭琰的父母都出身武学世家,郭琰学兼两家之长,更经过四年卧薪尝胆式苦修,武功的进步不小。唯其对手太强,郭琰才会饮恨败北。当郭琰被扬武挑破胸前衣服时他的震惊和沮丧,足以杀了他。刹那间,郭琰的脸色比死还难看,双眼死命地盯着扬武,不敢相信自己会败得这么惨。曾记得多少个风雨大作的日子,多少个晓雾迷朦的早晨,多少个寒风瑟瑟的夜晚,他躲在无人处独自练剑。四年之后,一千四百多个日日夜夜之后,想不到他还会败,而且败在一个江湖籍籍无名之人手中,还败得那么惨,被人以江湖中非常著名和常见的“华山剑法”挑破胸前衣服。不单郭琰瞪大了眼睛,其他人亦是满脸写着惊讶,一副不能置信的样子。当扬武的剑锋抵上郭琰胸口时,李月容失声惊呼,只呼出一个“啊”字就赶紧打住。因为扬武回头望了她一眼,他的目光告诉她他恨她,无论她怎样求她他都不会听她的。就在扬武准备收回抵在郭琰胸口上的长剑时,扬武感觉剑尖处一空,郭琰的身子倏地暴退丈许,眼前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位穿深灰色长袍的中年人。李月容喜道:“爹,你来的正好。”那中年人正是浮云山庄庄主李天雄。李天雄其实到了有好一阵子,只不过他脚步轻,而扬武全神对敌,李临风、李月容等人则全神观战,故都忽略了周围的变化。郭琰是被李天雄以深厚内力吸过去的。郭琰忙向李天雄称谢。李天雄只是略一点头,然后踏出几步,对扬武道:“这位小兄弟年纪轻轻,剑艺便如此不凡,实在令人佩服。李某技痒,想向小兄弟讨教一二,但不知小兄弟能如我愿否?”扬武见李天雄器宇轩昂,步履平稳,隐有高手风范,说话又那么客气,虽然站在敌对的立场,仍不禁对他生出些微好感,抱拳一礼道:“讨教二字不敢,单凭前辈方才那一手隔空摄物的上乘内功,晚辈就望尘莫及。晚辈此来只想一观宝剑,并无冒犯之意。刚才在下已经解释过了,可是没有人相信。在下不想无缘无故地与人交手,前辈如果迫在下动手的话……”“好极了,李某正有此意。屋上动手不方便,不如我们下去动手。”说罢望着扬武,不让他退却。扬武暗忖这一家人均是不进理之至,眼见无路可逃,唯有跃下屋檐。李天雄随后跃下。跟着李临风等人纷纷飘身落地。就在方才李临风展示宝剑之处,扬武与李天雄双双站定,各自打量一番便开始比剑。李天雄有心成就一番大业,对扬武动了爱才之心,想收扬武为下属,决定以最少的招数击败扬武,以武功慑服扬武,一出手便是自己最精擅的“风雨十八剑”“风雨十八剑”最重气势,需经使剑者贯注内力方能发挥其威力。剑法的优劣全在于剑手内功的深浅。李天雄内力深厚,“风雨十八剑”经李天雄施展开来竟隐有风雷之声。扬武只觉被李天雄的剑气袭中如遭鞭笞,自己的剑刚搭上对方的剑就被反震开,同时还有一股古怪内力沿剑传至手臂,往各处经脉乱钻,几乎握不稳剑。对手很高明,将扬武的所有攻势在发出之前就悉数封死,教扬武有招难施。扬武心头暗懔。李天雄的攻势铺天盖地而至,扬武步步后退。“风雨十八剑”是剑魂阁镇阁之宝,魔宫有“风雨十八剑”的剑谱,不过“风雨十八剑”需要以深厚内力使出方能发挥威力,当时扬武在魔宫之时以练拳脚功夫为主,兵器功夫为辅,剑法只练简单易学的,过于艰深的“雪山剑法”、“天山剑法”、“风雨十八剑”“魔剑九式”、“狂剑九式”、“幻剑九式”等剑法魔君都没教扬武。“雪山剑法”和“天山剑法”如果不是老师奚百娇带扬武到魔宫外面画画写生,在高兴时候偷偷教,扬武还不会。转眼间李天雄一路“风雨十八剑”使完,居然不能令一个后生小辈弃剑认输,大感颜面无光,恼差羞成怒之下下手加重了不少。扬武改使“雪山剑法”“雪山剑法”也是扬武最喜欢的剑法之一。李天雄改使“追魂夺命剑法”“追魂夺命剑法”是鬼教镇教剑法,而鬼教是魔门七派之一,受魔宫领导,扬武也会“追魂夺命剑法”应付起来从容不迫。扬武年纪轻轻,剑法就如此高明,李天雄不由对扬武肃然起敬,敌意全消,正不知该如何措辞,好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来,又不让扬武失面子,忽然发现身边已多了一个黑衣中年人。那中年人道:“四弟,你已经没有战意,就把对手交给我吧。”来人是李天雄的堂兄,九重天宫宫主李彦之。李天雄微微颔首,默默退了下去。李彦之凝视着扬武,缓缓道:“年轻人,我们在此战之前先赌一把如何?”扬武皱眉道:“在下没有兴趣跟阁下赌,是战是和一言而决,别婆婆妈妈。”扬武对李彦之凌人的气势感到极不舒服,出言也就不客气。李彦之冷笑道:“好狂的小子,你是老夫一生所遇的第三个不怕老夫的人。”李彦之才狂,别人为什么要人怕他?另外两个不怕他的人是谁,扬武并不关心,这个世上很少有他关心的人和事。李彦之望着扬武,接着道:“如今你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做老夫的属下,要么就是死路一条,老夫掌下从来不留活口。”“够了,胜负未决,空言何益!”扬武喝止道,长剑指向李彦之,剑身在内力激荡下不住振颤,发出奇特的声响。围观者知道大战即将开始,一齐屏息凝视,谁都不想发出声音。李彦之见扬武能以内力激剑发声,虽感讶异,却未到震惊的地步,仍不打算用兵刃。扬武虽然被对手轻视,心中却无分毫怒气,能忍受失恋之痛,还有什么不可以忍受的?扬武心如止水,尽将敌人情势反映其中,迅速确定最佳攻击位置,然后发出华山剑法第一招“小桥流水”当剑身快触及李彦之时,李彦之低哼一声,身形连晃,竟在瞬间化出数个身形。扬武分辨不出对手的真身,唯有抽身而退,弃攻为守,施以守招“呆若木鸡”“木鸡”其实并不呆,变化多端,隐藏无数后着。李彦之见自己一招就迫得对手弃攻为守,不免得意忘形,伸手就欲拍断对手的长剑,若非变招得快,四根手指就给削掉了。李彦之又惊又怒,杀机陡生,猛提真气,发出“灭日神功”摧金碎石的劈空掌力,遥遥击向扬武胸口。扬武内功虽然不弱,但是与李彦之数十年修为相比仍有一段距离,顿感气血翻涌,护体真气被震散。扬武来不及凝聚真气,李彦之又连发三掌。扬武终于支撑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两眼金星乱冒,眼看着就要摔倒。就在此时扬武耳边传来一个清脆而焦急的声音“跟我走”竟是蒙面女郎的声音。与此同时,扬武腰间忽被一匹白练缠住。扬武被白练带起,飘移两丈,跟着一支温暖而有力的手抓住他后背的衣服,如飞鸟般跃上屋檐。李彦之奋起直追,蒙面女郎踢起漫天屋瓦,铺天盖地般袭向李彦之。李彦之虽然强横,也被屋瓦阻了片刻。而就在这片刻之间蒙面女郎已同扬武一起消失。长江边上,一艘小船孤独地停泊在岸边。两名青衣小婢立在船头,不停地翘首北望,脸上明显的露出焦急之色。船尾端坐着一位老年女人,不言不动,似在运功调息。两名小婢一样的装束打扮,身段苗条,相貌清秀,宛如天宫一对美丽的宫女。她们是如此的美丽不凡,当可想见,她们的主人更加不凡。这两名小婢都得到她们的主人传授武功,自幼修习,于内功颇有造诣,目力甚佳,虽然夜幕沉沉,但借着微弱的月光,其中目力较好的小婢已可见到数十丈外有一团黑影接近,转眼间已可依稀辩出相貌。目力较好的小婢惊喜道:“啊!小姐回来啦!刘婆婆,小姐回来啦!”另一小婢也发现了,跟着惊喜叫嚷。最先发现小姐的那小婢话才说完,黑影已到了小船泊系处。那黑影正是蒙面女郎,腋下挟着比她高大的扬武仍然步如流星,轻功好像不受影响。抵达岸边,蒙面女郎轻轻一点,跨过三丈距离,天马行空般落入船头。小船只是微微一晃,扬武暗自佩服。蒙面女郎吩咐道:“奶娘快开船,敌人追来了。”语气甚急。那老妇人原来是蒙面女郎的奶娘,她应了一声,蓦地拔出佩剑,挥剑斩断系船的麻绳。两名小婢伶俐地坐到自己的位置,摇橹操舟。蒙面女郎放下扬武,叫扬武在船舱坐下,自己则走到船尾,对着水面连续发掌,她每发一掌小船便向前窜出数尺,发出十数掌后,小船离岸已有十丈。这时李彦之才追至江边,见蒙面女郎和扬武逃上小船已划出很远,追之不及,气得以“灭日神功”拍击江面,水柱激起五六丈高,骇人的波涛迅速扩散,追上十丈外的小船。小船随波而动,被甩到四五尺高的浪尖上,险些倾覆。两小婢齐声惊叫,刘婆婆和扬武亦心中大惊,唯有蒙面女郎镇定无比,真气流转,力贯双脚,以内力与声势惊人的波浪相抗。在四人的惊嘘声中,小船从浪峰落到浪谷。这波浪是人力所为,声势虽大,但衰减的也快,才几起几落,小船便已回复了平稳,无需蒙面女郎以内力维持平衡。而小船为波浪相送,眨眼间又前进了十丈。李彦之没有“凌波渡虚”之能,也没有“一苇渡江”的轻功,至此唯有望江兴叹。不久,小船划到江对岸。五人弃舟登陆,觅了一处隐秘的地方。蒙面女郎自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乳白色的药丸,递给扬武,道:“这颗药丸你服下,对你的内伤大有益处。你现在就开始运功疗伤,我替你护法。”扬武道了声:“今夜蒙姑娘相救,他日在下必有补报。”吞下药丸,然后就地盘膝疗伤。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三个时辰……扬武疗伤渐渐到了最后关头,头顶蒸气缭绕,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呼吸由细长渐趋粗重,额上泌出许多汗珠,身子开始轻轻地颤抖……当扬武不再颤抖,脸色恢复如常之后,蒙面女郎知道他即将功成,便带着奶娘和两个侍婢悄悄离开。扬武醒来之后,环目四顾,一个人影都没有。那位神秘的女郎已不辞而别,扬武怅然若失,就像做了一场梦,虽然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但是梦醒后发现一切都不是真的,那种失落真不如不做那场美梦。迷一般的少女,迷一般的相遇,迷一般的出现在浮云山庄,迷一般的救了自己,又迷一般的离去,扬武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神秘的蒙面女郎。扬武漫无目的地乱走,一日来到茅山,身上银两已尽,幸好发现一座荒废的古庙,清理杂物打扫一番,便住进了古庙。在此扬武苦修内功,抽空打些野物,采些野果为食。每过一日扬武对蒙面女郎的思念就深一分。第一卷:相逢何必曾相识第04章相逢何必曾相识扬武在茅山幽谷中苦修了三个月,想将“劈天内功”与“皇阳神功”融合起来,增强内力,但是“劈天内功”与“皇阳神功”始终如水与油一般不能相融。一天风和日丽,碧空如洗。在多雨的江南的梅雨季节,这天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扬武隐居的山谷中的野兽都被扬武捕猎光了,已无野兽可打,不得不出谷打猎。扬武的一双鞋早已磨破了,便光着脚丫,展开轻功,漫无目的地在灌木丛里,草地上疾驰,希望能惊动猎物。以扬武现在的身手无论是天上飞的鸟,还是地上跑的兔、獐,豺狼虎豹,只要被扬武发现,没有能逃脱他的猎,而又不想耐心地等待,这无疑是一个好方法。今天天气好,扬武的运气却不好,跑了一个时辰,才打了一只野鸡,而且那只野鸡很小,只有一斤多,只够吃一顿。扬武没打到大猎物,跑得也没劲,缓步而行,自我解嘲地道:“这里的风景不错,我虽然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却从来没有好好欣赏过这里的风景。我就快要离开这里了,这样好的风景如果不欣赏太可惜了。”扬武走着走着,忽然草丛中传来一阵声响,斜刺里一头小梅花鹿冲了过来。扬武喜道:“小白,怎么这么慌张,你娘和你兄弟呢?”扬武隐居的山谷附近生活着三头梅花鹿,一头母鹿带着两头小鹿。两头小鹿中有一头身上长着白斑,扬武称之小白,另一头身上有青斑,扬武称之小青。小白是头雌鹿,小青是雄鹿,两头鹿长得一般大,扬武不知小青是哥哥还是弟弟,故含糊其辞地问它的兄弟在哪。鹿是一种外形优美的动物,性情温和,扬武打猎的时候从不打鹿,久而久之,与小白一家三口成了朋友。小白怎懂人言?只是扑倒在扬武脚下,望着扬武哀啼。扬武尚未弄清是怎么一回事,一枝箭破空而至,射向小白颈项。扬武迅速伸手抓住箭杆。他这下明白了,小白一家三口平时形影不离,现在小白只身逃来,它的娘和兄弟一定遇害了。扬武抬起头,愤怒地朝箭发出处望去,只见不远处正有三匹骏马迎面驰来,转眼之间一匹马已到十丈之内,马上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少女,打扮得花枝招展,她身后跟着两位青年男子,每人手里提着一头梅花鹿。两位青年男子腰挂长剑,背插箭筒,衣饰华丽,长相英俊。扬武认出眼前的少女是浮云山庄的李月容,她身后两个青年男子,一个是她哥哥李临风,一个是她表哥郭琰。李月容纵马疾驰,到了扬武跟前才停下,怒问:“你是谁?为什么阻止本姑娘打猎?”扬武见李月容像审问犯人似的,气势汹汹,想起在浮云山庄的时候自己差点间接死在她的手中,忍不住气往上冲,冷冷地道:“我喜欢,本少爷做事从不问为什么,你管得着吗?”“大胆狂徒,竟敢对本姑娘无礼,想必是自恃武功了得。本姑娘今天要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李月容双手在马背上一按,借力跃出,凌空拔出佩剑,遥指扬武,喝道,“看剑!”李临风急忙喝止:“妹妹不得无礼。”郭琰叫道:“表妹小心。”可是喊迟了,李月容也未听进去,话音未落,剑锋已至扬武跟前。扬武见李月容剑势凌厉,不宜硬接,后跨一步,飘退三尺,避开剑锋。李月容大喝一声,剑锋再次袭至,扬武又后退一步,退到安全地带。李月容怒斥道:“一味躲闪,算什么男子汉,你如果再后退,就不是男人。”这句话深深刺伤了扬武,扬武有时恨西夏公主李夜笙嫌贫爱富,贪慕荣华富贵,有时恨自己没用,即无权势,又无钱财,除了武功尚可之外几乎一无所有。当辽国王子向李夜笙求亲时,李夜笙就答应了,不顾自己与扬武将近两年的感情,一脚将扬武踢开。扬武冷冷地道:“你再攻一招试试看!”李月容见扬武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锋芒毕露,变得器宇轩昂、英姿勃发,尽管他衣衫褴褛,头发蓬松,胡子拉碴,穿着比乞丐好不到哪去,连鞋都没有。而在此之前他就像一把钝刀,毫无光彩,自然不引人注目。李月容暗感诧异,手下却不敢怠慢,深吸一口气,将功力迅速提至十成,娇叱一声,“风雨十八剑”之“暴风骤雨”倾力出击。剑尖化作漫天剑雨,洒向扬武周身要害之处。扬武见李月容出手毫不留情,欲置自己于死地,心中怒气上涌,看准万点剑雨中的剑身,伸出右手食、中二指夹住剑身,三尺钢剑顿时定在空中。李月容使劲地往前挺剑,直憋得粉脸通红,但是仍然动不了分毫。扬武心道:“好狠心的女人。”指上一用力,钢剑应指而断。李月容正好改挺剑为夺剑,长剑一断,用力回夺的力道使她蹬蹬连退,一屁股跌倒在地上。李临风、郭琰忙上前扶起李月容。李月容从小娇生惯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武林中倾慕她的美色,向她大献殷勤的所谓青年才俊数不胜数,李月容何曾受过如此羞辱?不由羞怒惊愤交集。李月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能置信地望着扬武,“他的眼神为何如此冷漠?又为何如此熟悉?”李月容接触到扬武冰冷的目光,暗暗地想,“啊,我记起来了,他就是赏剑大会上闯庄的男子,可是他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呢?几个月不见,他的武功怎会精进如斯?”李临风、郭琰见李月容的脸色吓人,还以为她受了内伤,心中同时大怒,见眼前这个衣着破烂、身份不明的男子武功厉害如此,互望了一眼,一齐拔剑,一左一右抢占地形,对扬武形成夹攻之势。李临风冷喝道:“拔出你的剑。”扬武淡淡地道:“该拔剑的时候我自会拔剑,只怕你们没有这个本事。”李、郭二人同时大怒,叱喝两声,几乎同时出剑。扬武右手以指代剑,左手以鞘代剑,展开华山剑法,左右开弓,迎上李、郭二人。李、郭二人你攻上我攻下,你攻前我攻后,配合得几乎天衣无缝。而且两人都生了杀机,剑势凌厉,出手绝不容情。两人同使“风雨十八剑”威力增加何止两倍,剑风呼呼,剑芒在扬武四周闪动。扬武却如风雨中的磐石,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五十招以内扬武只守不攻,以外,扬武已摸清李、郭二人剑路,反守为攻,左手使“眉来眼去”右手使“秋波暗送”将李、郭二人同时逼退。趁李临风倒退时扬武欺身而上,一把夺过李临风手中之剑,然后一甩,剑飞入草丛中。郭琰见李临风势危,手腕一振,剑尖直刺扬武后心要害。扬武背后好像长了眼睛,身了一侧一旋,变成与郭琰面对面。扬武急出左手抓郭琰的剑柄,一脚将郭琰踢倒。李月容见心上人被踢倒,大感心痛,惊呼:“表哥——”扑到郭琰身边,伸手去扶郭琰。郭琰多年来苦练武功,还未在江湖扬名立万,便连栽跟头,心中悲痛恼怒,竟迁怒于李月容,大声道:“你走开!我自己起来。”李月容几曾受过郭琰的疾声厉色,大感委屈,几乎是哭着道:“你自己武功不如人家,怎能怪我?”“不错,我是不如人家,你去喜欢人家好了。”郭琰声音更大了。“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你当我是什么人?我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吗?”李月容不只委屈,还伤心。扬武暗道:“我一个人痛苦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给别人带来痛苦?”不禁后悔自己没有给李月容的表哥留面子。扬武不想再看李月容与郭琰吵架,将郭琰的剑扔在地上,正待离去,才走了几步,李月容厉声喊道:“你别走!都是你,要不是你表哥不会对我说这样绝情的话,我跟你拼了。”说罢俯身拔出插在靴筒上的匕首,扑到扬武跟前,朝扬武胸口乱刺,看似乱无章法,形同疯狂,其实章法严谨,先来一段迷惑人的虚招,后面才是直刺心脏的杀招。扬武移形换位,身体幻出无数个虚像。李月容真假难辨,招招落空,刺不中扬武,忽然心生一计,改刺为横削,拦腰向扬武削去。扬武急忙后退,虽然皮肉未曾受伤,衣服却给划破了。此时扬武再也抑不住怒气,生气地道:“难道武功好也有错吗?难道你可以只顾自己的幸福就不顾别人的生死?我跟你有何深仇大恨,你竟要置我于死地?你是一个自私自利、不可理喻、凶残狠毒的女人,你简直莫名其妙!哪个男人娶了你都是倒了八辈子霉!”指了指郭琰续道:“你以为你真的爱他?你若真的爱他,就不会无理地责备她,让她伤心;你若真的爱她,她对你来讲就是最重要的,我让你丢面子根本就不算什么。你是不是男人?你若是男人就该承认失败,勇敢地面对失败,而不该把气撒在女人身人。”李月容如受当头棒喝,匕首坠入草丛,低下头,痴痴地想:“表哥真的爱我吗?在他的心里,我远不及他的面子重要。他既没有英雄的本事,也没有英雄的气度,只不过虚有其表,他值得我将终身托付给他吗?这个打败己方三人的青年男子为什么懂这么多?为什么他有一张饱经苍桑的脸?为什么他有一双看透一切的眼?表哥比他长得俊,但是他的独特魅力却使表哥在他面前黯然失色。表哥不再是以前光彩照人的表哥了……啊,我这是怎么啦,我怎会有这种想法?”李临风、郭琰慑于扬武的声势,虽见扬武训斥李月容却不敢喝止,亦不敢再动手。扬武见李月容被骂得低下了头,心中一口恶气也出了,转过身去,拾起丢在地上的野鸡,急展轻功,如飞离去。李临风爱结交江湖朋友,见过扬武的武功后生了结交之心,急忙喊道:“兄台请留步——”李月容则急问:“喂,你叫什么名字?”扬武一边急驰,一边答道:“我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说到“识”字,身形已经隐没。李临风、郭琰、李月容各怀心事离开茅山。李氏兄妹返回扬州,而郭琰在路上向李月容道歉,李月容不接受,还让郭琰不要跟着她,郭琰就回成都。第一卷:相逢何必曾相识第05章英雄救美扬武再次来到扬州,希望能再遇上神秘的蒙面女郎,但是扬武找遍了扬州的大街小巷也未发现伊人芳踪,却意外地听说了几起采花案,官府悬赏捉拿采花大盗,扬州城的姑娘们人人自危。扬武决心抓住采花贼为民除害,同时领取赏银,以解囊中羞涩之苦。扬武打听出扬州城几位容貌最出众的姑娘之后,便逐个秘密夜探,想确定谁最可能是采花贼下一个下手的对象。当扬武潜到李月容的窗前时,李月容正坐在床上自言自语。扬武听见其中的一段:“你现在在哪儿?你可知道我在想你?我曾经想杀你,你能原谅我吗?你知不知道‘江湖三恶’的徒弟蒋为恶和一个西域人要我爹交出我,要不就杀我全家。我第一个想到的能救我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大伯。你知道吗?从那一刻起,从你夹断我的剑那一刻起,你就取代了表哥在我心中的位置……唉,后天蒋为恶和西域人就要找上门来,我真的好害怕……”扬武做梦都想不到李月容会爱上自己,而她爱自己的理由仅仅是因为自己夹断了她的剑。说穿了李月容爱扬武的武功,这根女人爱男人的钱一样,扬武觉得李月容太肤浅,太庸俗,是另一个爱慕虚荣的李夜笙。虽然扬武不想被李月容纠缠不清,但是明知李月容有难,扬武不能置之不理。第三天早上扬武展开轻功翻越重重民宅,来到浮云山庄。此时的浮云山庄上下一片恐慌,个个如临大敌。李天雄将全体二百多名庄丁集合在堂屋里,将一百余名秘密训练的武士埋伏在屋顶和房屋的角落里。整个浮云山庄可以说是全体动员,严阵以待。大前天晚上,蒋为恶潜进浮云山庄,给李天雄飞刀寄柬。李天雄破窗追敌,追赶了四、五里没有追上。蒋为恶故意放慢脚步,让李天雄追上。两人交手十余招,李天雄受了点轻伤。蒋为恶扬长而去。李天雄回房后看了蒋为恶留柬又惊又怒。原来留柬要李天雄献出他的宝贝女儿,给四方会大会主作夫人。蒋为恶欲以此作为引介自己的西域朋友木巴合加入四方会的见面礼。李天雄若不交人蒋为恶与木巴合就将血洗浮云山庄,强抢李月容。蒋为恶飞刀留柬,并非是什么“先礼后兵”而是因为他是“江湖三恶”与“武林双煞”、“魔幻双剑”七大魔头合力培养出来的恶人,恶性绝不在其众师之下,喜欢看到别人被吓得寝食难安。扬武翻过围墙,直掠向堂屋,到了堂屋前的台阶下,刚止住身形,一阵乱箭向扬武射来。浮云山庄的人太紧张了,而扬武闯庄的时间又凑巧,李天雄只是告诉手下蒋为恶二十多岁,长得不错,身高跟他差不多,所以浮云山庄的秘密武士误会扬武为蒋为恶。扬武舞动双掌,护住周身。伴随着一阵密集的声响,箭矢坠了一地。众庄丁见闯庄的青年男子武技如此强横,更加深了误会。呼喝呐喊声从四面响起,如潮的人群迅速将扬武包围,各式兵刃齐往扬武身上招呼。扬武完全没将这些庄丁看在眼里,随手夺过一名庄丁手中单刀,去架迎面攻来的长枪。两名使剑庄丁疾刺扬武后心要害,扬武背后像长了眼睛一样,反手往后一抄,抓住了一支剑柄,身子一扭,避过另一支剑。众庄丁待再度攻上,突然听到一声大喝“住手”原来李天雄发现认错了人及时喝止手下。李天雄向扬武抱拳道:“敝庄今日有强敌上门,阁下来得凑巧,以致我的手下误会,多有得罪,请阁下勿怪。阁下武功高强,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的门下?光临敝庄有何见教?”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扬武想见蒙面女郎,当然不能像躲在茅山练功时那样不修边幅,此刻的扬武一身新衣,神采奕奕,恢复了他的本来面目,一个浊世佳公子,翩翩美少年。此前扬武因为被李夜笙无情抛弃而心绪大变,抱着玩世不恭的态度浪迹天崖,打扮得像乞丐。扬武变化这么大,李天雄没认不出扬武。“在下乃江湖无名小卒,贱名不足挂齿。”扬武平静地道。“阁下太客气了,不知阁下何事宠顾敝庄?”李天雄道。“听说‘江湖三恶’的徒弟蒋为恶与一个西域人欲对令千金不利,特来相助。只是事先未通知庄主,来得冒昧。”扬武道。李天雄“啊”道:“公子隆情高谊,在下感激不尽!公子请屋内奉茶,请——”扬武在堂屋喝茶。李天雄与几名心腹相陪。李天雄与蒋为恶之战并无多少胜算,何况还加了一个劲敌木巴合,所以作了最坏打算,命妻子与一双儿女入后堂地下密室。浮云山庄的婢女与家丁的家眷也都已躲入秘室。届时若李天雄与三百手下敌不过蒋、木二人,李氏兄妹将启动毁灭机关,令整个庄院在顷刻之间塌陷,然后与母亲和婢女及家丁的家眷一起从秘道逃生,逃往九重天宫,请堂伯父李彦之为父亲报仇。李月容躲在地下密室,并不知新恋情人的到来,还在焦急地等待浮云山庄与蒋、木两大恶人大战的结果。扬武的武功已大有长进,茅山三个月苦修,虽然未能将体内两种不同的内力融合,但内功进步了很多,剑法也从与李天雄交手中学到了不少经验。三个月前扬武用自己不擅长的剑法与李天雄打成平手,那时扬武的内功和拳脚功夫已在李天雄之上,如今扬武武功远胜李天雄。扬武的到来使李天雄安心了不少。李天雄亲自给扬武倒茶,笑着解释道:“为了安全起见,所有的女眷、老人和孩子都躲进了密室,如果我们落败他们将从秘道逃生。不过公子及时赶来相助,他们就不用逃了。在下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公子才好。”几个大男人坐着,彼此都不熟悉,也没什么好谈的,等了半天也不见蒋、木二人找上门,实在无聊的很。李天雄便道:“小女粗通音律,在下把小女叫来,让她给公子弹支曲子。”将身后一名家丁召到身边,吩咐道:“你们去把小姐叫来,叫她给贵客弹奏琴曲。”那家丁领命而去。片刻之后李月容来到堂屋,手上抱着一具古色古香的七弦琴,款摆腰肢,踏着碎步入内。李月容轻垂螓首,眼睛望着脚尖,好像很害羞,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瞟扬武。“原来她不是一直凶狠霸道,她也有文静温柔的时候。”扬武暗暗地想。李天雄轻咳一声,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小女月容。”李月容一手抱琴,双膝微屈,道了一个万福:“公子万福,小女子这厢有礼了。”扬武起身离座,还了一礼道:“李姑娘不必客气。”李月容抬起头,平视着扬武,缓缓道:“公子仗义相助,小女子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唯有献上一曲。弹得不好,还请公子不要见笑。”说罢走到一张案几旁,放下七弦琴,和了和弦,便“叮叮咚咚”地弹奏起来。琴音清越,余韵恒久,弹的是经典名曲——《长恨歌》不久蒋为恶与木巴合一同来到浮云山庄大院门口,见门口无人把守,院内也看不见一个人,但庭院深处却传来悠扬的琴声,都感到惊讶,止步不前。木巴合道:“今天是我们要李天雄交出女儿的日子,怎么不见人,还有琴声传来?这里面一定有古怪。”蒋为恶“嘿”的一声冷笑,道:“什么古怪,我看是李天雄无计可施,想学诸葛亮唱‘空城计’,只可惜我不是司马懿,不会被吓退。”木巴合虽是异族,却通晓汉人的历史,恍然道:“空城计!若非蒋兄提醒小弟一时还想不起来。走,我们进去,看看李天雄玩的什么把戏。”入庄不到百步,蒋为恶忽然停下,道:“木兄,你的武功比我好,还是你探路,小弟在后面接应。万一真有什么古怪,我们也好有个照应。”其实蒋为恶与木巴合的武功在伯仲之间,但蒋为恶为人狡猾,疑心重,便自承武功不如木巴合,让他打头阵。木巴合是个粗人,被蒋为恶恭维一下立刻飘起来,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一口应承下来:“好,我在前面探路。我倒想看看李天雄能弄出什么花样来。”展开身法,如飞鸟般向庭院深处投去。蒋为恶远远地跟在后面,保持百步之距。木巴合一路畅通无阻,很快来到前堂殿前。虽然木巴合一身汉人装束,然而他高鼻深目卷发,一看就不是汉人。庄丁看见一个胡人疾驰而来,忙禀报李天雄。数十丈外扬武已听到足音,起身道:“有人来了,李姑娘请继续,别停下。”此刻庄丁方进来禀报,果然来了一个西域胡人,只是奇怪“无恶不作”蒋为恶怎么没来。李天雄听不到数十丈外的足音,而且是混在琴音之中的足音,对扬武大感佩服。扬武忙起身离座,飞奔出殿。只见地上已倒了十数位庄丁,死了一半,没死的也是筋断骨折,惨叫不绝。想不到这个胡人如此厉害。木巴合一面与众庄丁交手,一面高声叫喊:“李天雄,你快出来,你的手下不堪一击,不要再让你的手下白白送死了。”扬武见这胡人如此嚣张,不当我汉人存在似的,而且出手狠辣,不禁心中大怒,跃到木巴合跟前。木巴合只觉眼一花,面前便多了一人。来人没说什么就出手。木巴合虽然在浮云山庄庄丁的包围中如入无人之境,但是在扬武的手下却讨不了好。扬武单拳击出,直击木巴合的心脏部位,拳风呼呼。木巴合识得厉害,仓促之下来不及多想,只是本能地伸臂封挡。扬武不待招式用老,化拳为掌,向下切木巴合封挡的手臂。但闻“啪”的一声,木巴合左手臂的骨骼断了。木巴西合又惊又怒,忍着痛,急出右掌,狠命拍向扬武小腹。这一掌拍得如此一往无前,拍得如此孤注一掷,就算扬武这时能将木巴合的脑袋击碎,木巴合的这一掌还是能击中扬武,令扬武受伤。幸而扬武的“天魔幻影”轻功身法有神鬼神莫测之能,心念一动便飘忽后退,令木巴合一掌击空。扬武的身体竟像树叶一样轻,随风而动。木巴合目眦欲裂,盯着扬武,目光似能喷出火来,活像一头欲择人而噬的野兽。扬武虽然艺高人胆大,也不禁收起轻敌之心,功聚双掌,凝神戒备。木巴合盯了扬武好一阵子,觉得扬武虽然只是简简单单地那么一站,却挑不出任何破绽,只好大声求援:“蒋兄,快来助我!”连喊三声无人应答。木巴合向后一望,不见蒋为恶,气得破口大骂:“姓蒋的,你背信弃义,一个人跑了,我决不会放过你!”蒋为恶一生只为自己打算,见扬武武功远胜木巴合,当然也远胜自己,哪还顾朋友的死活,早就溜了。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蒋为恶号称“无恶不作”当真是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老天岂能让这种恶人逍遥法外!“唰”的一声,木巴合自腰间抽出一把缅刀,寒光闪闪,耀眼生花,一看即知刀非凡品。刀法并非木巴合所长,他擅长的是西藏密宗血手印功夫,只可惜他左手骨折,这套功夫无法施展。木巴合的刀法传自波斯,以“狠辣实用”为要旨,“狠辣”就是出手绝不留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于“气势”看得极重:“实用”就是刀法务求简单,去掉一切繁复无用的招式,不求好看,但求有用,最好是一招毙敌。木巴合自知内力、轻功均与扬武相去甚远,已存拼命之心,出手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气势。扬武未摸清波斯刀法套路之前亦不敢轻撄其锋,脚踩魔宫绝学“天魔幻步”步法,在场中游走,避而不战。木巴合每一招都落空,气得用胡语叽哩咕噜地乱骂。扬武领教了木巴合全套波斯刀法后出手不再保留,突然闯入刀网,一招“金丝缠腕”扣住木巴合右手手腕,指上加劲。木巴合腕骨立碎,发出杀猪般一声惨嚎。缅刀“当啷”坠地。扬武伸出食指,封了木巴合胸前要穴,对李天雄道:“烦请李庄主看好他。”不待李天雄回答,身形一晃,向西疾追蒋为恶而去。扬武身负名震天下的魔门轻功“天魔幻影”轻功比蒋为恶高得多,不久就追上蒋为恶。蒋为恶虽然只是“江湖三恶”的徒弟,却受到“魔幻双剑”与“武林双煞”多年的点拨,与其说是“江湖三恶”之徒,不如说是武林中七个凶名远播的大魔头的共同传人。因而蒋为恶的剑法既有“江湖三恶”的狠毒,又有“武林双煞”的怪异,既有“魔剑”的快,又有“幻剑”的幻——幻即虚,剑招多虚,虚能化实,虚虚实实,虚实难辨。扬武自从练剑以来,只是第二次与敌人以剑作生死相搏,经验十分欠缺。幸而扬武在内力修为上远远超过蒋为恶,双剑每一下接触都令蒋为恶的手腕、手臂遭受巨震,气血翻涌。蒋为恶暗呼不妙,自思敌人功力比自己深,唯有使出快剑方有胜算,当下摒弃一切虚招和怪招,竭力使出“魔剑”所授“快剑三十三”“华山剑法”讲究的是轻灵飘逸,并不求快,在蒋为恶快剑猛攻下扬武渐渐抵挡不住,改使以快见长的“雪山剑法”最后以“雪山剑法”十二绝招之“踏雪寻梅会佳人”将蒋为恶斩杀。扬武回到浮云山庄,李天雄忙问扬武情况如何。扬武回答说已经杀了蒋为恶。木巴合大感恐惧,面色刷地一下变成死人般苍白。扬武望了木巴合一眼,道:“你的武功不弱,可是你犯下了种种恶行,我能饶你,老天也不会饶你。你就安心的去吧,但愿你来世做一个好人。”说罢伸出右掌,隔着两丈多距离凌空击向木巴合胸口。木巴合顿时五脏俱粉,经脉齐断,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便口角溢血,倒了下去。李天雄见扬武掌力如此厉害,心下大骇。李月容则只是想,他的武功好高啊!李月容与扬武分别不过十几天,又是第三次见面,对扬武的武功、样貌、声音都比较熟悉,慢慢地就认出了扬武。扬武望向李天雄、李月容父女,拱手道:“李庄主,李姑娘,在下告辞,后会有期。”“公子请留步,小女子有话跟你说。”李月容道。扬武皱了皱眉道:“有什么话?李姑娘请讲。”李月容伸出一根指头,指着百步外的人工湖中的亭子道:“我们到那边去谈。”当先而行,扬武只好紧随而去。踏着湖中的石墩二人来到湖心小亭,此时已是盛夏,青青的荷叶如盖般铺在湖面,荷花亭亭玉立于湖上,在阳光雨露的滋润下一天比一天娇艳。一阵风吹过,“荷花姑娘”低下高贵的头,在风中摇曳,好像在以独特的舞蹈表达对贵客的欢迎。阵阵清香随风送入扬武的鼻端,中人欲醉。扬武不知道是花香还是面前美女的体香,心中忽然升起异样的感觉——李月容无疑是扬武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奚百娇和李夜笙虽然也是万中挑一的美女,但是比起李月容却颇有不及。李月容弯弯的新月似的眉毛,长长的睫毛,清澈如水的眼睛,秀美的鼻子,标致的樱桃小口,编贝似的洁白整齐的牙齿,漂亮的鹅蛋脸,白皙而娇嫩的肤肤,闪着动人的青春健康的光泽,脸上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只有站得这么近才能看得清楚。这是一张完美的无可挑剔的脸,这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这是一张能让铁石心肠的男人熔化的脸。她美丽的双峰在粉红色绣着几朵梅花的抹胸紧紧包裹下和无色半透明薄纱的半摭半掩下骄傲地挺立着,她不盈一握的细腰,平坦的小腹,宽到恰到好处的胯部,丰满的翘臀,修长的美腿,无论从前面,侧面还是后面看她的身体都呈现出完美的“s”形,使可以形容李月容身材的词“婀娜多姿”“玲珑有致”、“体态娉婷”、“亭亭玉立”在扬武的脑中闪现。扬武与李月容对视一会儿便不敢再看她,轻轻别过脸去。李月容幽幽地道:“你还在怪我?”“没有,过去的事我早忘了。”扬武脱口而出,这倒不是违心之说,他性情忠厚,天生不爱记仇。“你骗我,我对你那么坏,两次想杀你,还害你被我伯父打伤……”“他是你伯父?”“嗯,”李月容点了一下头,续道,“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原谅我,我在你心中一定是一个坏女人。”扬武沉默了一会儿,思考之后才道:“你别这样说,你只是凶一点罢了,与‘坏’这个字是沾不上边的。我不是骂过你吗,你被我骂哭了,这说明你的本性不坏。”“说来说去还是我不好。”李月容有些懊恼,又有些欣喜,因为扬武这样开解她就表示他已经原谅了她。扬武默不作声,不知如何安慰李月容。安慰李月容不是没有办法,但要扬武说一些违心的话,去哄李月容开心,扬武宁愿选择沉默。“你有没有订亲?”李月容羞怯地问。“没有。”“你觉得我怎么样,我美不美?”李月容羞意更浓,脸孔发烧。扬武想不到李月容这么大胆直接,怔了怔道:“李姑娘容光照人,为在下生平仅见。”“你愿意娶我吗?”李月容步步进逼。扬武惊得后退两步,犹豫着,不敢回答。像李月容这么美貌的姑娘,出身名门,如众星拱月般有一大群追求者,自己若拒绝她必定会大伤她的自尊心,但是自己对她实在没有什么好感,又怎能与她共度一生?思绪空自疾转,扬武仍然想不出一句好话,既能表达自己的意思,又不让她难堪。李月容幽幽一叹,道:“不是我没有廉耻,如果我不能嫁给你,今年家父就将为我比武招亲。迷离宫少宫主穆崇剑喜欢我,他武功很高,获胜的机会很大,我怕……”“李姑娘,在下非常感谢你的欣赏,只可惜我们相识太晚,在下心中另有所爱。在下曾经发过誓,就是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她。”李月容只觉一阵眩晕,几乎站立不稳,无力地道:“她叫什么名字?她一定长得很美,是不是?”“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她戴着面纱,但是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在她的面纱下面,是一张美丽的脸。我知道她就是我要找的女人。无论经历多少困难,我都要找到她,告诉她我爱她。”“你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长的怎么样,就爱上了她!”李月容一连说了两个“好”“你不要后悔!”悻悻地离去,头也不回。扬武望着李月容美好的背影渐渐远去,叹了一口气,谁让自己与她无缘,而后展开轻功离开了浮云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