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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拥美天下(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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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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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相逢何必曾相识第06章江宁绣球江宁(今南京)乃江南名城,军事重镇。东吴、东晋、“南朝”宋、齐、梁、陈先后在此建都,故有“六朝古都”的美誉。潘家在江宁乃首屈一指的大户。潘员外曾为朝廷三品大员,官至吏部侍郎,因为人刚正,看不惯官场黑暗而辞官,返乡做生意,因为头脑精明,经营有方,产业逐年扩大,终成江宁首富。潘员外现年五十六,膝下无子,只有一女,芳名美珍,视为掌上名珠。潘姑娘不单容貌出众,而且精通文史,工诗词,擅歌舞,才名动于江宁。像潘姑娘这样家世显赫,才貌双全的姑娘自然不乏追求者。自从潘姑娘十三岁以来,潘府上门求亲者每日不绝。潘姑娘有个条件,凡能即兴作诗、填词,并能对出她出的楹联者,不论容貌,她都会委身下嫁。不知是否潘姑娘出的题太难,潘府数以百计的求亲者竟无一人能在诗、词、联三方面同时令潘姑娘满意,以致潘姑娘芳龄二十,虚岁二十一,仍然待字闺中。这可急煞了潘老爷和夫人。老夫妻一合计,想出了抛绣球的主意,至于女儿能否“球”得幸福,那就要看老天爷的意思了,总比当老处女强(注:宋朝法定结婚年龄为女子十三岁,男子十四岁,后来在王安石的建议下改为女子十四岁,男子十五岁)于是潘员外在闹市中心搭起了高达一丈的彩楼,择吉日让女儿抛绣球。潘姑娘的才貌远近闻名,江宁男儿早早就来到彩楼下,抢占好位置,希望艳福从天而降。不只江宁的男儿来了,邻近的扬州、南徐(今镇江)、无锡的男儿也来了不少。不只少年男子来了,中年、老年男子来的也不在少数,为的是一睹潘府小姐的芳容。闹市中心人山人海,人头攒动,将彩楼围得水泄不通。人人都想靠近彩楼,好让潘姑娘看得更清楚,增加入选的机会。大家都抱同一个心思,一个劲儿往前挤,都快挤到台柱上了。若把彩楼挤塌了,未免不吉利。幸好潘员外早有准备,凭他与江宁知府的交情,请来一队捕快维持秩序。当彩楼危急之时百余名捕快手持兵器,排众而出,将想碰运气和看热闹的人喝退,硬是在拥挤不堪的彩楼前逼出五尺空间。楼下英俊少年比比皆是,潘姑娘委决不下,抱着绣球迟迟不肯抛下,引来观众一浪接一浪的鼓噪,“潘姑娘,快抛啊。”“潘小姐,抛给我!”场上的喧哗声扬武在两里之外就听到了,不知江宁城出了什么事,在好奇心驱使下,寻声奔向彩楼,老远就被人山隔阻,挤不到前面,就仗着目力奇佳将楼上的潘姑娘瞧得一清二楚。扬武心中暗讶:“江宁竟有如此美女!”只觉她清丽脱俗,端庄典雅,自具名门淑女、大家闺秀的风范。扬武功聚双目,潘姑娘顿时如在眼前,连睫毛都清晰可见,更觉她冰肌玉骨,面若春花,柳叶眉下一双丹凤眼水汪汪的,万种风情含而不露。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心灵美眼睛才会美,她的眼睛如此漂亮,必有一个美好的内心世界。以眼睛推断人的好坏,虽然有失偏颇,但扬武喜欢这样。扬武对潘姑娘既生好感,就难免要为她设想:长得好看未必就有真才实学,说不定是个绣花枕头。就算有才有貌,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男方是为才、为色,还是为财而来?只有男方自己清楚。双方并无感情基础,男方将来会不会变心?只有赌一把。这个姑娘容貌、气质俱佳,行事怎么如此草率?扬武暗暗替潘姑娘担忧,却帮不上忙,唯有心中苦笑。正在胡思乱想时,忽见潘姑娘美目一亮,放出异彩,含羞一笑,抛出了绣球!扬武目光跟着绣球移动,见绣球投向一个身穿粗布衣服的书生模样的青年。那青年姓颜名富才,本地人氏,其父为秀才,屡试不能中举,在第十试落第时含恨自尽,抛下两儿三女和家中贤妻。尚幸颜秀才遗有十亩田产,颜夫人与长子富才和长女辛勤耕作,尚能得一家人温饱,次子、次女及年龄尚小,还不能帮忙干活。颜富才家境贫寒,家中又有弟妹寡母,虽然长得一表人才却没有哪家姑娘看得上。颜富才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到绣球现场,万万没料到潘才女会选中自己,彩球投来,竟不知所措。好心的人提醒颜富才“快接绣球”颜富才才傻兮兮地张开双臂。眼见绣球已进入颜富才的双臂环抱圈,空中忽然伸出一条长鞭,“啪”的一声轻响,鞭鞘将绣球卷走。观众一齐起哄,纷纷指责场中出现的不道德和违规行为。颜富才扭头一望,见持鞭的是一个身穿红衫,长相俊俏,油头粉面,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浮浪子弟的青年男子,年纪与自己相仿。他右手持鞭,左手托着绣球,面露笑容。不能说他的笑容不好看,但颜富才却感到厌恶,气往上冲,斥责道:“你为什么抢走我的绣球?”红衫青年瞟了颜富才一眼,露出不屑的神情,反问道:“绣球没投到你身上,何时成了你的?”江宁府总捕头洛百溪与潘姑娘交换意见后,对红衫青年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在此捣乱!来人哪,给我拿下。”观众自觉退开。众捕快一拥而上,将红衫青年围住。百姓都退至圈外,但有三名腰挂长剑,相貌凶恶的劲装中年大汉站在红衫青年身旁。原来红衫青年还有同伙。一名捕快小头目问道:“不相干的人退下了,你们不退下,那就是他的同伙了?”“是又怎样?”一个劲装大汉凶狠地反问。众捕快大怒,纷纷拔出刀、剑等兵器,上前就欲拿人。红衫青年与同行的三名中年人自恃武功,以空手迎敌。众捕快对付小贼还可以逞逞威风,但在这四人手中却走不了一招,尚未近身就被这四人摔了出去。这还是红衫青年想取悦潘姑娘,只是卖弄功夫,无意伤人,否则众捕快这一跌恐怕再也不能站起来。洛总捕头又惊又怒,功贯于刀,大喝一声,带着霍霍刀光向红衫青年身上卷去。洛总捕头出身少林,基础扎实,刀法娴熟,人未至刀风先至,吹面生疼。红衫青年知道厉害,不敢以空手硬接,近距离长鞭展不开,背上的宝剑来不及拔出,心高气傲的他又不愿后退,怕在师兄们面前失了面子,情急之下抛出绣球。绣球蕴含内劲,撞上钢刀竟发出“砰”的一声响,然后弹回。红衫青年手一抄,轻松接住。洛总捕头手指一麻,钢刀几乎脱手,一股大力沿刀身袭来,竟“蹬蹬蹬”连退三大步。三个劲装大汉异口同声地赞道:“小师弟,好一招‘飞花逐蝶’!”“飞花逐蝶”本是剑招,在不能力敌时长剑脱手掷出,冀求在出其不意之下取敌性命,非在万不得已时此招绝不使出。因为若敌人避过了这招,失了兵刃只会死得更快。红衫青年道:“我这一招未能让你的刀脱手,果然有两下子。少林‘无心’秃驴是你什么人?”洛总捕头心中惊骇更甚,“这小子竟能借球刀相碰查出我的内功渊源,真是可怕的敌人!”“无心”大师是少林寺现任主持,也是洛总捕头的师伯。众捕快见总捕头都在红衫青年手底下吃了亏,无人敢再贸然攻击红衫青年。因受伤而呻吟者叫得更响了,能爬起来的也躺在地上不起来。洛总捕头见手下怯阵,身为总捕头,不能不身先士卒,咬一咬牙,刀锋向左右各砍三刀,中路劈三刀,最后刀锋斜指向右上方。这一招是崆峒派起手式“刀指南天”在衙门里当差的人各门各派都有,天下盗贼匪徒的武功也是千奇百怪,形形色色,洛总捕头平日里少不了与他的一帮兄弟们互相切磋。身份较高的捕头身兼两三派武功不足为奇。洛总捕头见红衫青年一下就看出自己的师承门派,对少林功夫想必十分熟悉,故弃本门武功不用,改用崆峒刀法。红衫青年见洛总捕头“剑指南天”使得有板有眼,深得崆峒刀法“稳重厚实”的精髓,像练了多年似的,心头微懔,暗道:“这个捕头武功不错,今天不要阴沟里翻了船。”将软鞭缠在腰间,“锵”的一声掣出背上长剑。这把剑剑身微弯如新月,剑身极薄,而剑背相对剑身厚得不成比例,使这把剑看上去有点像刀。剑背两面各镶有七颗红宝石,剑长三尺六寸,直线长度刚好三尺。在阳光的照射下,剑刃、剑身泛着寒光。红衫青年手持这柄奇异的剑,露出残酷的冷笑,望着洛总捕头道:“你逼得我新月宝剑出手,死得也不冤枉。”左手仍托着绣球,显然不将洛总捕头放在眼里。洛总捕头怎堪如此受辱,怒道:“休得狂言,看刀!”左跨一步,右挪一步,走“之”字迅速跨过丈许距离,刀锋在空中划出三道美丽的弧线,到红衫青年跟前时弧线又化为直线,戳向他的肩胛穴。这一刀若是戳实,红衫青年的右手便再也不能舞刀弄枪了。这一击看似一招,实为两招。走“之”字上前为江湖常见招式“龙门三叠浪”“三叠浪”招式未老,刀路一变,化作武当剑法“长虹贯日”虽然这位洛总捕头在江湖中名头不响,但能从一名小县衙的捕快混到江宁府总捕头,他所经历的凶险及殊死搏斗实不下千百次,打斗经验丰富无比,决不是红衫青年初出茅庐之可比。红衫青年料不到江宁一名捕头刀路变化如此反复,明白他是攻肩胛而不是攻心脏时已经太迟了,刀尖离肩胛穴不过三寸,急忙沉肩后仰,手腕翻动,急使“腕底生花”洛总捕头刀路再变,“南海观潮”、“礼拜如来”、“浪子回头”、“童子拜佛”四招杀着连绵而至,又回到本门武功。红衫青年展开家传剑法,奋起全力硬接了四招,但因轻敌在先,失先机在后,红衫青年挡不住洛总捕头连绵进攻,每接一招便后退一步,直到十招以后才扳回先机,站稳身子。洛总捕头飘然后退。红衫青年感到肩头火辣辣的作痛,用手一摸手指尽红,原来那招“长虹贯日”竟未完全避开,肩头被削去一层皮。三个劲装大汉见小师弟受伤,大感紧张,一齐跃到红衫青年身边。红衫青年从未流过血,第一次流血心中很害怕,尽管怒火中烧,却不敢与洛总捕头再战,望了三位师兄一眼,恨恨地道:“杀了他!”三个大汉中穿蓝衫的,看上去较年轻的一个道:“小师弟别生气,小兄替你出气。”抢先而出。蓝衫壮汉功力深厚,非是红衫青年女人堆里泡大之可比,弃背上长剑不用,只以一双肉掌攻入洛总捕头刀网。扬武一见蓝衫大汉的掌法,心中就大叫:“不好,‘日月神掌’!我若不出手,那个捕头死定了。”扬武挤到前面,正这样想时,“啊——”洛总捕头一声惨叫,胸口中了一掌,五脏俱碎,身子被掌力震得倒飞而出。蓝衫大汉出掌好快!扬武身子一跃,以“燕子穿云”姿势平平穿出,手臂刚搭上洛总捕头的手臂,正想抓他的另一条胳膊,发现他的另一条胳膊已被一个花季年华、月貌花容的少女抓住。扬武与美少女双双带着洛总捕头落地,扬武正想察看洛总捕头的伤势,洛总捕头身子一阵抽搐,双眼一翻,口中汩汩冒出鲜血,两腿一蹬,死了。扬武心中大怒,面上如罩寒霜,冷冷地问红衫青年等人:“‘日月圣教’素来足不出漠北,为何今日到江南行凶杀人?”“啊,‘日月圣教’!”美少女吃惊地道。她与姐姐、姐夫在闲暇时谈论天下武功,姐夫曾谓“塞外日月圣教的‘日月神功’,魔宫的‘乱魔诀’,迷离宫的‘太阳神功’,一百年前的幽冥宫的‘幽冥寒冰掌’,天璧山庄的‘无敌剑法’与‘无敌掌法’,本教‘天星宝录’上的武功是天下最厉害的武功”美少女怒道:“你们辽国人,竟敢在我大宋境内行凶杀人!”日月圣教为唐代发动“安史之乱”的安禄山后裔所创,安氏兵败后其后裔为李唐王朝所不容,逃往漠北苦寒之地,与胡人通婚,繁衍后代。安禄山本是胡人,安氏后裔住在胡人区倒没什么不适。美少女这一骂,旁观者若不清楚这一点,不免糊里糊涂,莫名其“骂”那受伤的青年油头粉面,怪里怪气,虽然长相俊俏,但横竖看不顺眼,不会是什么好货色。那三个壮汉膀大腰粗,长得高大魁梧,十有八九是契丹人。红衫青年为日月圣教教主安南山之子。安南山野心勃勃,胸怀大志,给儿子取名安定南,希望有朝一日能侵入江南,在江南定居。安定南是安家唯一承继香火的男丁,其父一直对他寄予厚望,文才、武功两方面均严加督导。可是安定南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整日与家中婢女胡混,其父倘若管教稍严,便外出鬼混,数日不归;练功只是敷衍了事,不肯吃苦,他老爹的功夫没学到一成,却常在外打架生事。别人怕安定南,都让着他,安定南还自以为武功了得,天下难寻敌手。一日安定南与酒肉朋友相聚,谈及江南美女。朋友赞江南美女“皮肤白嫩细腻,声音娇柔动听”安定南心往神驰,借口到江南游山玩水,求其父准予他外出。安南山哪还不知儿子的心思,暗忖江南多美女,宝贝儿子若能找个如意娇娃管管他也好,遂欣然应允,临行前谆谆告诫儿子南朝有三人不可惹:前天星教教主,现百花宫宫主叶望春、九重天宫宫主李彦之、魔宫宫主,并派出得意的三名弟子怀空、怀清、怀明随行,沿途保护儿子。安南山最得意的弟子怀柔已得他六七分真传,年纪只比安定南略大,但怀柔却是全教唯一与安定南合不来的人,否则有怀柔随行当可放心。怀空、怀清、怀明横行辽境,连辽国王子都不敢不买他们的账,谁敢对他们无礼?若非扬武气度不凡,一语道出了他们的来历,他们早就拔剑相向了。扬武冷冷地扫视了日月圣教四人一眼,铿锵有力地道:“日月圣教在辽国如何横行我不管,在大宋却休想横行无忌。今天若不教你们留下点什么,你们还以为我大宋无人。我要你们每人一只手,是要我动手,还是你们自己动手?”“哈,哈……”身为大师兄的怀空怒极而笑,掣出长剑,指着扬武道,“小子休狂,今日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日月神剑’,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怀空说罢手腕一抖,长剑顿时幻出千剑万剑,罩住了扬武全身,封住扬武所有的退路。扬武识得厉害,叫道:“姑娘快退!”反手向后挥出,一股柔和劲道轻飘飘地将美少女送出丈外。就在扬武稍稍分神时,怀空挺剑剌向扬武眉心。扬武急忙低头,以毫厘之差避过敌人必杀之招。怀空剑一收,划一个圆,斜削扬武颈项。扬武不退反进,掌缘如刀,径削怀空右腕。怀空被迫撤剑,心中暗懔,想不到只两招就被扬武扳回先机。扬武也是心中暗惊,“这辽国人出剑好快,若他们四个人同时向我出手倒不易对付,我必须速战速决,不给他们机会。”“飞花逐蝶”、“百川入海”、“郎心似铁”、“太白醉酒”“肝胆相照”五招“万魔手”闪电般使出,欺进怀空护身剑网,夺过怀空手中之剑,“嚓”的一声砍断怀空右手。怀空断臂处鲜血泉涌,惨呼着滚倒在地,急以左手自点断臂穴道,减缓血流。安定南与怀明、怀清一齐变色,互望了一眼,同时抛下兵刃,安定南连绣球也抛了,缓缓上前,以三角阵势将扬武围在中间。美少女暗想:“这三人莫非疯了,竟弃兵刃不用?”美少女有所不知,日月圣教镇教功夫是‘日月神功’,而最能将日月神功发挥出来的是掌,而不是剑。扬武迅速提升功力,看情形说不得要用“劈天掌”扬武的功力提升到八成,安定南、怀明、怀清三人一齐大喝一声,抢先出手。扬武脚踏“天魔幻步”迎战三名敌人。到十三招时,扬武与怀明双掌交实,发出一声闷雷一样的声响,各自后退一步,掌力竟平分秋色。怀明等三人信心大增,出手更急。又交手十余招,扬武忽然伸出一腿,将功力较浅的安定南踢得倒飞丈许,扑倒在地。这一脚用了扬武三成劈天内力,竟没能让安定南受伤吐血,也颇出扬武的意料。一直以来,扬武只出手而不出脚,没想到他的脚法也同样厉害。安定南被扬武攻了一个“出其不意”所以才这么容易就被踢中,一时爬不起来。扬武踢得兴起,使开三十六路“连环鸳鸯腿”攻向怀明。怀明双掌疾拍,瞬间挡了扬武连环三十六踢。扬武接着使出魔宫绝学“急风惊雨连环十八踢”仍然被怀明封挡,就借怀明手掌反震之力,空中一个倒翻,改用“劈天掌”又过数招,“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扬武十成内力的“劈天掌”与怀明的“日月神功”交实一掌,怀明连退七步才站稳。气血上涌,怀明只觉喉咙一甜,忙将到口的鲜血咽了下去,他不愿在敌人面前示弱。而扬武仅是肩头晃了晃,衣角扬了扬,“日月神功”的反震之力被他卸于衣角,消之于无形。这下强弱立判,安定南始有惧意。扬武正欲再攻怀清,忽听美少女“啊”的一声惨叫,回头一看,美少女已被怀空胁持,而美少女惨叫一声后便晕死过去。怀空嘿嘿道:“她中了我一记‘日月神功’,只有半个时辰好活,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将美少女抛给扬武。第一卷:相逢何必曾相识第07章陆新兰扬武忙伸手接住美少女。美少女经这一震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睁开眼道:“好痛……”话未说完又晕了过去。扬武心中又痛又怒,这么娇滴滴的少女,敌人竟下此毒手。“给她疗伤要紧,暂且放过他们”扬武当机立断,抱着美少女,展开“天魔幻影”踏着观众的头顶迅速离去。安定南见识过宋国武林高手的厉害后不敢再找潘姑娘的麻烦,与三位师兄一道急展轻功,向与扬武相反的方向驰去。众捕快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喊着捉拿贼人,却是有雷无雨,虚张声势而已。潘姑娘一场虚惊后当众宣布自己的如意郎君就是颜富才。扬武一面抱着美少女狂奔,一面从她背后命门穴度入真气,护其心脉。扬武将“天魔幻影”发挥至极限,奔起来几乎足不沾地,震动极小。为避免怀空等人乘扬武给美少女疗伤时偷袭,扬武必须找一处隐秘的所在。约一炷香的功夫,扬武抱着美少女来到城南三十里外的一个村庄,自信日月圣教的人不会追到这里,还是潜入一户农家院中。主人是一对青年夫妇和一个老妇人。扬武杀了采花贼“无恶不作”蒋为恶,从扬州官府领取了一千两白银的红赏,身上有钱,就从怀中摸出一张五十两面额的银票,递给青年夫妇,道:“我内人受了重伤,我想借你们的房间给她疗伤。这些银票给你们。待会说不定我的仇家会追来,你们千万不要泄露消息,否则我会杀你们全家。听清楚了没有?”“听清楚了。啊,天哪!这银票是真的。”青年男子望着他一年也挣不了的银票,高兴得想大哭一场,赶紧与妻子一起退出房间。扬武将美少女放在床上,盘膝而坐,掌心抵住美少女背心,依魔宫秘传疗伤心法,给美少女疗伤。扬武的真气在美少女经脉百穴中游走,一点一滴地将她体内的淤血逼至口腔。约两个时辰后,“哇”的一声,美少女喷出一块紫黑色的血块后悠悠醒转。扬武感觉到美少女醒转,心里长舒一口气,道:“姑娘,别动,也别多想,我在给你疗伤。”美少女听出扬武的声音,依言不动,任其真气行遍全身。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美少女内伤痊愈,下床行走,非但没有重伤初愈的虚弱无力感,反而觉得精神更胜往昔。见扬武汗湿重衫,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他为救自己不知损耗了多少功力!美少女心中一阵感激,道:“公子,谢谢你,你真好。”扬武缓缓收回功力,对美少女微微一笑,道:“姑娘,把手伸过来。”美少女愕然。扬武伸出食中二指,搭上美少女的腕脉,好一会儿才松开道:“脉象平稳,你的伤已无大碍。”美少女出身高贵,她的身体从未被异性碰过——除了六年前外出游玩被掳为人质的那一次,她的手还是第一次给男子摸过,虽然是把脉查伤,情非得已,仍然羞得双颊生霞。扬武瞧得心中一荡,忙找话题:“姑娘也知道日月圣教?”“我听我姐夫说过。”美少女答道。“你的轻功不错,是哪个门派的?”扬武问。“我无门无派,我的武功是我父母、姐姐和姐夫教的。”陆新兰道。“这么说姑娘出身武林名门了?”扬武问。“我叫陆新兰……”“你就是江湖第一美女陆新兰!”扬武打断了美少女的话,“难怪这么美丽!”美少女道:“江湖第一美女不敢当,那只是江湖好事之徒封的,我并不这么认为。”扬武细看陆新兰,只见她:漂亮的鹅蛋脸,挺拔秀美的鼻子,标致的耳朵,清澈明亮,有如一潭深水的眼睛,新月似的细长的眉毛,洁白的牙齿整齐而又好看。她的五官无一不美,组合在一起美极了。她的面部美丽的瓜子形轮廓极分明,使人一见难忘,越发觉得她美丽。她的皮肤细腻光滑而白皙,当得上肤白胜雪,冰肌玉骨。她的身材曲线美好,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她的秀发乌黑亮泽,如绸缎般顺滑。她衣着朴素,没有鲜艳的色彩,美丽的图案,她也没穿戴贵重首饰,头上只有一个蝴蝶形银发夹。她的美丽是自然的,不经修饰的。若要形容她的美丽,只有“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或者“美若天仙”她要是好好打扮,一定是“羞花闭月”、“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之姿。陆新兰被扬武盯得不好意思,道:“你救了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扬武道:“我叫扬武。”陆新兰道:“杨武?”扬武道:“是发扬的扬,武功的武。我从小就与父母失散,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所以只有名字,没有姓。”陆新兰同情地道:“哦。”过了一会儿,陆新兰道:“你的武功这么高,你师父是谁?”扬武道:“我有两个师父,一个是魔宫宫主,江湖人称魔君,一个叫奚百娇,江湖人称‘辣手西施’。”陆新兰道:“魔君是天下邪魔歪道之首,‘辣手西施’是江湖著名的魔女,你没有跟着他们学坏,真是难得。”扬武道:“我不想谈我的两位师父,我们谈点别的吧。你饿了没有,我们向此间主人讨点吃的吧?”陆新兰点头,与扬武双双走出房间。青年男子从座位上起身道:“啊,尊夫人的伤好啦?内子已办好饭菜,公子、夫人若不嫌饭菜简陋,便请入席。”青年男子见陆新兰被扬武抱进屋时像死人一样,出来时却生龙活虎,语气颇带惊奇。扬武给陆新兰传音道:“在下一时情急,信口胡诌,陆姑娘幸勿见怪。”对青年男子含糊道:“那我们就不客气啦。”吃过晚饭后,陆新兰暗暗发愁,“扬武骗主人说我是他妻子,今晚怎么睡呀?”扬武心思敏捷,早想到此节,匆匆向主人辞行:“多有打扰!我们就此告辞。”老妇人拿着扬武给的银票道:“公子,这银票我们不能要,公子拿回去吧。”“说给你们的就给你们,只是你们千万要小心,不要让别人知道你们有这么多钱,免遭无妄之灾。”说罢两扇木门无风自开。老妇人与儿子、儿媳只觉眼前一花,扬武、美少女已不在屋中。老妇人跑到门口一看,哪里还有人影,遂自言自语道:“我今天莫不是遇到了神仙?”跪地膜拜起来,一面急呼:“秋生,阿香,你们快给神仙磕头!”陆新兰重伤初愈,不宜剧烈运动,所以扬武就挟着她,风驰电掣般往江宁城赶去。一路上美少女怪怪地想:“为何他要抱我,我竟不加反对?为何和他在一起我就会忘记那个狠心鬼?”扬、陆二人徜徉在江宁城南大街上,皎洁的月光弥散有空中,听着脚步声,欣赏着千年繁华古城的美丽夜景,实在是一次令人愉快的经历。两人在一家规模颇大的客栈门前止步。小二迎上笑脸哈腰道:“欢迎光临,两位客官里边请——”扬武与陆新兰进入客栈。小二问道:“两位要一间还是两间客房?”“两间。”陆新兰抢先道。“要挨着的。”扬武补充道。“好,两间上房,二楼十五、十六号房,两位请上楼。”小二唱喏道,好让掌柜的记下。洗过脸后,陆新兰正待就寝,有人敲门。“谁?”“是我。”“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陆新兰心中有些不安。扬武打消了她的不安,“陆姑娘内腑受伤,倘若不根治,将来会留下后患。在下想在临走之前再给陆姑娘检查一遍。”“你要走?什么时候?走得这么急。”易春深抓壮男采阳补阴之事,扬武不愿跟美少女深谈,只道:“嗯,在下明天一早就走,时间不多,我们开始吧。”扬武给陆新兰以真气探伤法作全面检查后,发现陆新兰内伤已经痊愈,只是她受伤的内腑仍较虚弱,便以“皇阳神功”益气篇给陆新兰固本培元,舒筋活络。在扬武的真气引导下陆新兰很快进入忘我状态,与扬武心意相通,与扬武的真气水乳交融。扬武的真气流遍陆新兰的奇经八脉,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不知过了多久,陆新兰脑中“轰”的一下,失去知觉,再度醒来时已是次日拂晓。扬武直到这时才收回抵在陆新兰后心的双掌。陆新兰感觉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见扬武一脸疲惫,知道自己因祸得福,扬武有不少内力留在自己体内。盏茶功夫后,扬武睁开双眼,脸上倦色一扫而空。陆新兰暗自佩服,“扬武大哥内功深湛,我一辈子也不能望其项背”从靠背椅上起身,含笑招呼:“扬武大哥,早。”扬武应了一声,起身下床,看了一眼窗外熙来攘往的人流,自言自语道:“时间过的真快。”转过身子面对陆新兰道:“陆姑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感觉?我现在感觉很好啊,我觉得我现在浑身都是劲,想和你打一架,但又怕打不过你。哈……我是不是很野?”美少女的感觉正如扬武所料。扬武放心了,摆出无所谓的样子,“想打架,我奉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我们还是吃饭要紧。”客栈有早点供应,扬、陆二人便在客栈就餐,吃到一半,客栈进来三位劲装中年男子,两高一矮,年龄都在四、五十岁,眼神神完气足,相貌威严,像是颇有身份的江湖人物。三个中年男子看见陆新兰,眼睛一亮,一齐嚷道:“好哇,这回你可跑不了啦。”走到陆新兰跟前。陆新兰放下筷子,漫不经心地道:“我有帮手在此,何须再跑?要跑的是你们。”“谁?谁是你的帮手?”矮个中年男子问道。陆新兰望了扬武一眼,算是回答。“哈,是他,这个文弱书生是你的帮手?”矮个中年男子不屑地道。扬武心中暗怒,却仍未放下筷子,对侮辱之辞不加理睬。高瘦中年男子斥道:“三弟,别胡说。”三人之中以他的功力最深,虽然扬武已练至精华内敛,他仍能感受到扬武的高手气质。高瘦中年男子深深打量了扬武一眼,道:“我们‘昆仑三剑’与这位小姑娘有一点过节,希望朋友不要插手,免伤和气。”“有什么过节,说来听听。”扬武放下筷子,打定注意,若不是陆新兰惹事生非,便要教训一下“昆仑三剑”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杭州有家武馆取名“通天武馆”陆新兰觉得名字好狂,就进入“通天武馆”挑战馆主。那个馆主说陆新兰是一介女流,不肯与陆新兰交手。陆新兰大怒,强行与馆主动伤馆主的数名徒弟,然后扬长而去,出“通天武馆”门时还将“通天武馆”牌匾劈成数截。馆主是昆仑派弟子,“通天武馆”之辱即为昆仑派之辱。馆主自己无力向陆新兰洗雪耻辱,便向师门求助。昆仑掌门派出武功最出众的三位师弟“昆仑三剑”出山追查陆新兰,欲一洗昆仑派之辱。陆新兰怕一向对自己严厉的大姐责备,大闹“通天武馆”时不敢留名,行踪又飘忽不定,“昆仑三剑”历尽千辛万苦,费了几个月时间才找到陆新兰。陆新兰与“昆仑三剑”交过几次手,每次陆新兰都是落荒而逃。这段过节说来有辱昆仑派声誉,“昆仑三剑”自然不会当众说出。高胖中年“嘿”道:“‘昆仑三剑’行事光明磊落,岂容人追三问四?识相的给我走开,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在下不才,愿领教‘昆仑三剑’高招,此处场地狭小,拳脚施展不开,我们到外面去打。”扬武起身道。扬武才走了几步,小二就喊道:“客官,你还没结帐。”扬武摸出碎钱,听声辨位,头也不回抛到小二手中,与陆新兰当先出店。“昆仑三剑”紧跟着出店。五人在街心站定,路人为免遭池鱼之殃,让出很大一块空地。“昆仑三剑”摆成三角阵势,显然是不想再让陆新兰逃走。扬武完全不将“昆仑三剑”放在眼里,对陆新兰道:“陆姑娘,你想要我怎么教训他们?”陆新兰沉吟道:“看他们这么大年纪,我也不想让他们下跪,就给他们每人一记耳光吧。”矮个中年男子排行最小,脾气却最大,见扬、陆二人认定他们输了,心下着恼,狠狠地道:“好一对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女,待会有苦头让你们吃。”“废话少说,你们一起上吧,免得浪费时间。”扬武说罢向“昆仑三剑”各攻一记虚招,给他们准备时间,不想占便宜。虽然是虚招,“昆仑三剑”却同时感觉是针对自己而发,来不及细想,被迫应战。“昆仑三剑”名号中既有“剑”字,最擅长的功夫自然是剑法,以兵刃对空手也算不上占便宜,况且“昆仑三剑”受掌门之命擒拿陆新兰,也顾不得江湖规矩。扬武以手指弹断高瘦中年男子的剑,一掌掴得他眼冒金星,然后身子一旋,拿住矮个中年男子持剑的右手脉门。矮个中年男子半边身子一麻,长剑坠地。扬武身法奇快,第一招“雾里看花”使“昆仑三剑”每一“剑”都以为是攻向自己,其实他们看到的只是扬武的假像。高瘦中年男子与矮个中年男子尚未来得及反应便已落败,高胖中年刚作出反应却发现扬武的影像倏忽消失,前方是陆新兰,正持一柄钢剑相待。扬武不知陆新兰武功深浅,不愿她冒险,将陆新兰拉回身边。陆新兰惊呼一声,回头一望,见是扬武才放下心来。高胖中年男子忽然发现目标消失,呆了一呆。扬武右手食指一曲一弹,距扬武丈许的高胖中年男子手中之剑发出一声脆响,居中折断。好厉害的“弹指神功”“昆仑三剑”面色如土,这才知道自己的武功与扬武相比实有天壤之别。扬武对“昆仑三剑”道:“你们‘昆仑三剑’又不是新出道的,怎么就不长眼睛?她是百花宫的陆姑娘,天下第一高手叶望春的小姨子……”“啊!”“昆仑三剑”的惊呼声打断了扬武的话。扬武顿了顿续道:“你们要是伤了陆姑娘一根毫发,百花宫不踏平昆仑派才怪。叶望春的徒弟天星教教主傅平也不会放过你们。还不快滚!”“昆仑三剑”又是一惊,灰溜溜地走了。扬武对陆新兰道:“陆姑娘,在下也该走了,你多保重。”“你去雁荡山干什么,可不可以告诉我?”陆新兰好奇地问。扬武只好告诉陆新兰他去找一个人。“找谁?”“惊艳宫宫主易春深。”“惊艳宫?我从来没听说过。惊艳宫好不好玩?我反正没有事,不如你带我去惊艳宫,好吗?”扬武领教到陆新兰的厉害,无奈地道:“好吧,我带你去,不过你要听我的话。”“好,我保证听你的,不给你添麻烦。”“且慢。”阻止扬武的是一个青年男子,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腰悬长剑,白衣飘飘。“好一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扬武心中暗赞,只是不明白自己与那个青年男子素昧平生,何以他要阻止自己。“小武。”陆新兰叫道,颇感意外。来人是叶望春与冷秋月所生的叶成武,奉父命出来寻找陆新兰并将她带回百花宫。自从陆新兰离家出走后叶望春便派出百花宫大批追随自己多年的侍卫四处寻找陆新兰,并密令傅平发动天星教遍布全宋的庞大组织协助调查陆新兰行踪。叶望春的侍卫们虽然将陆新兰逮了两次,却因为不敢点陆新兰穴道,也不敢给陆新兰上手铐和脚镣,终给陆新兰逃脱。因此叶望春将武功最出众的儿子派了出来。叶成武一脸的严肃道:“小姨,我是特地来接你回宫的,这次你可不能再跑。你离宫这么久,你爹、你娘、大姐、二姐,还有我爹、我娘、白阿姨、张阿姨他们都很着急,我看小姨再不回宫他们都会出宫找你。”陆新兰道:“小武,你告诉我爹我娘姐姐姐夫他们,就说我中秋节到泰山武林大会的现场去见他们,叫他们不用担心我。我还没玩够,现在不想回去。”叶成武道:“我爹说无论如何都要带小姨回宫,小姨你别怪我。”伸手疾抓陆新兰手臂。陆新兰手缩了一下,没有避开,转头对扬武道:“扬武大哥,你快帮我。”扬武摇头道:“这是你的家事,我管不了。”陆新兰嘴一撇,道:“哼,男子汉说话不算数,刚才还说带我去惊艳宫!”扬武装作没听见,一动也不动,望着陆新兰被叶成武带走,消逝在人群中。第一卷:相逢何必曾相识第08章姹女迷男数日后的一天下午扬武到达惊艳宫,守卫大门的两名少女打扮妖艳,见到扬武老远就含笑招呼:“公子,里边请。”扬武一愣,怎么惊艳宫开门揖“敌”不用闯宫了吗?另一名少女好像从未见过像扬武这样英俊的小生,失魂落魄地看了扬武一会儿,才将扬武领进院内,穿过两重厅堂,来到一个广场。广场上站着约百余人,围成一圈,青一色的青壮年男子,只有少数几个老年男子,但看上去精神矍铄。圈中心有两名男子正挥舞着兵器对打,使铁扇的男子三十多岁,使流星锤的男子四十左右。两人俱是福建道上的成名武师,号称“福州双雄”出道多年未曾翻过脸,这次为了争夺惊艳宫主一晚“守夜权”而大打出手,各自拿出压箱底的功夫,把兵刃使得虎虎生风,互相攻击要害。打斗颇为精彩,但围观者只是睁大眼睛观看,无人喝彩。引领少女邪邪一笑,对扬武道:“公子只要打败这里所有的人,今晚便可与敝宫主单独相处……”扬武恍然大悟,哼了一声,对易春深的浪荡表示鄙夷。引领少女还以为扬武表示有信心打败对手,成为宫主的入幕之宾,又是一笑,袅袅娜娜地离去,不忘回头抛扬武一个媚眼。扬武暗忖,惊艳宫是藏污纳垢之地,今日说什么也要毁掉惊艳宫,免得流毒江湖。于是扬武挤到人群中,轻轻一跃,跨过在旁人眼中遥不可即的四丈距离来到打斗的两人身边,一手抓住铁扇,一手抓住流星锤,至阳真气“皇阳真气”涌出。“福州双雄”几乎是同时感觉虎口一阵剧痛,兵刃脱手飞出。扬武道:“兵刃还给你们。”将两件兵器分别掷向“福州双雄”“福州双雄”各自接住兵器,此时虎口已无异样感觉,他们没有领教过扬武的厉害,还以为扬武不过是内力有点怪异,双双喝斥了一声,扑向扬武。外敌当前,“福州双雄”捐弃前嫌,同仇敌忾,配合得很默契。众人也不见扬武如何出手,便听两声惨叫。“福州双雄”双双跌倒在地,然后挣扎着爬了起来,悻悻地离去。扬武不想浪费时间,全力出败一名敌人只用一招,片刻功夫就连败十数名对手。扬武叫道:“还有谁想和我打?”连喊三遍,无人向扬武挑战。一名艳装少女走到扬武身边,敛衽一礼道:“公子,敝宫主有请,请随我来。”扬武微一颔首,随艳装少女而去,不一会儿来到一个建造得十分雅致的小屋。小屋门垂珍珠卷帘,内铺地毯,壁挂古时四大美女的画像,桌上两个精美的花瓶里插着两束鲜花。扬武心道:“这淫妇倒懂得享受。”走到床前,揭开帐幕,只见床上躺着一个绝色美女,身材惹火,只穿一件红色肚兜。扬武匆匆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俊脸一下子红了,没想到易春深穿着如此暴露。易春深嗲声道:“公子,你人都来了,还害什么臊?还不快上来,难道你要奴家求你?”扬武生气地道:“够了!我来找你只是想问你一件事。”“什么事?”易春深一怔。“江宁、扬州、南徐(今镇江、常州)一带有不少青壮年男子失踪,是不是你们惊艳宫干的?你是不是抓壮男采阳补阴?”易春深敏锐地感觉到扬武不好惹,她岂容扬武做对惊艳宫不利的事?当下故作沉思,暗中却在凝聚“姹女迷男”大法。易春深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忽然睁大眼睛向扬武望去。扬武觉得眼前的美女突然变得美貌许多,热血一涌,头脑一阵迷糊,便想扑上去和她一度春风。只是扬武内功深厚,定力超强,心中虽作此想,脚步却未动分毫。易春深见扬武脸泛潮红,气息渐粗,知道“姹女迷男”大法初步奏效,双目将扬武盯得更紧,解开半透明的抹胸,双手揉捏乳房,摆出各种姿势。扬武长期修练纯阳内功,阳气太盛,阴阳已失去平衡,只需与女子交合便可调和阴阳,但他在情感上连遭挫折,以致一直未有机会调和阴阳。这使扬武成了一根“干柴”遇到易春深这样的“烈火”要燃烧是很正常的事。但是人不同于动物之处就在于人有理智。扬武的理智告诉他切不可和这个人尽可夫的淫妇荡娃发生关系,否则对不起自己未来的妻子,也对不起自己的人格。性欲与理智在扬武脑中狠斗,有如天人交战般难受。气血翻涌,真气乱岔,“哇”扬武喷出一口鲜血,大叫一声,如见了魔鬼一样掉头就跑,撞破木门,如一缕轻烟般消逝。易春深料不到自己竟可令扬武吐血,她不知扬武纯阳内力深得超过一般人的想象,还以为自己的“姹女迷男”功力又进了一层,不禁大喜。易春深没有把握对付扬武,虽然明知扬武是自己的敌人,还是任由扬武逃走。扬武展开“天魔幻影”飞也似的逃出惊艳宫,在离惊艳宫数十里以外的地方发现一个深潭,扬武跳进深潭,沉入水底。扬武闭住呼吸,运转“乱魔诀”同时在冰凉的水的刺激下,渐渐消除情欲。一个时辰后,扬武离开深潭,向京城开封府(又称汴京,汴梁,东京)进发,他领教了易春深的厉害,吃足了情欲高涨而无处发泄的苦头,决心去寻找心中的蒙面女郎,如果有缘,他们会成为一对。到那个时候,他再去找易春深算帐。可是眼下扬武不知道蒙面女郎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开封府人多,扬武只好去开封府碰碰运气。徐州。王家庄名列江湖三大枪法世家,王家枪法威震江湖,传六代一百四十年,老庄主于年前病故,其子王图正继位。王家庄拥有庄丁二百余人,婢仆数十人,钱庄一个,绸缎庄五个,典当铺一个,米铺数十个,客栈酒楼近十所,此外还拥有田产近万亩。王家数代经营有方,渐渐发展成徐州首富,当得上日进斗金,门庭若市。王图正年方二十二,相传枪法已尽得王家枪法的精髓,前年娶了徐州第一美女,徐州著名武师蒋某的独生女儿蒋贞仪更是意风发。一日,千里之外的太行山四个山寨的盗匪头目“太行四寇”送来书信,大意是“奉大辽国天祚皇帝之命,限王图正两日之内投降辽国,为辽国效力,并交出白银一万两表示诚意。”其实眼下辽国正在与金国作战,战局连连失利,辽国即使拉拢不了宋国作盟友,也不会激怒宋国。“太行四寇”是假借辽国皇帝的名义恫吓王图正,希望王图正乖乖地献上银子。王图正见信大怒,当场将书信撕毁,并命人擒拿信使。不料那信使貌不惊人,武功却高得出奇,连败王家庄十几位高手,从容离去。信使出手只伤人不杀人,显然是存心立威。事关重大,敌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王图正与妻子商量后决定向天星教徐州分坛和丐帮徐州分坛求援,同时邀请徐州地方武林高手前来助拳,包括王图正的岳丈和妻子的舅父,并把讯息报告给官府。王图正派出六人分路求援,不料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们都被抬着尸体回来了,再派出十二人也是如此,再派出三十六人仍然被抬了回来。在不到半个时辰内王家庄折损了五十四名好手,都是中箭身亡,连敌人的影子都没见到。王家庄上下人人惊惧,再派人出去无异于送死。没有人敢出去求援。王图正也不打算再让手下作无谓的牺牲,决定自己亲自出马。王图正的妻子蒋贞仪拉住丈夫的衣角,央求道:“正哥,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就别去冒险了。”王图正叹道:“敌人这么厉害,我不出去求援谁出去?”看着妻子央求的目光,王图真心一软,只好把求援的想法压下去。晚上,王家庄能拿武器的人全部枕戈待旦,防止敌人夜间突袭,孰料一夜平安无事。第二天早晨,“太行四寇”的手下从千步之外以硬弓射来最后通牒:“限王图正在午时三刻之前率全体庄丁投降,否则‘太行四雄’手下两千儿郎将血洗王家庄,男的一个不留,女的充当营妓。”虽然敌人的神秘、可怕与残酷,年轻的王图正夫妇尚未真正领教,但在事关民族气节的大是大非面前,他们决心誓死抵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决不做辽国的走狗,残害自己的同胞。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太阳升得越来越高,王家庄全体庄丁在庄主训完话后在庄子四周布防开来。庄中的女人人人准备了一把匕首,打算一旦遭敌人擒获就立即自尽,以免受辱。“太行四寇”嗜杀成性,到午时三刻王图正还不投降,“太行四寇”便率众攻入王家庄,欲血洗王家庄,抢走所有值钱的财物和女人。在此之前“太行四寇”的手下闯入王家庄附近的民宅,封锁所有的路口,行人只许进不许出。因此王家庄遭遇强敌两天徐州官府和武林同道都得不到消息。十年前王家庄老庄主,王图正之父看出武林中乱象已呈,遂把王家枪法传与所有庄丁,决不藏私。要成为王家庄的庄丁也非易事,先要通过人品考核,然后是体力考核,最后要求三代祖居徐州,且直系亲属无犯罪前科。因此王家庄丁个个身手不凡,绝非江湖中寻常的庄丁可比。王家庄习武成风,妇女亦有不少身怀武功,面对着十倍于己的敌人强大的攻势,王家庄丁人人奋勇争先,与敌人誓死周旋。撕杀声数里之外可闻。扬武离开惊艳宫数日后来到徐州,听到前方传来喊杀声,便展开轻功急掠而去,赶到时王家庄已是尸横遍地,只剩下王图正夫妇和十数名功夫最强的手下犹在苦斗。扬武见众匪以众凌寡,手段残忍,侠义之心大起,顾不得众匪人多势众,挺身而出,加入战团。扬武轻展拳脚,众匪手中兵器纷纷脱倒。扬武走到王图正夫妇跟前时至少打倒了一百名匪徒。太行匪寇攻势受阻,暂时停止了进攻。王图正夫妇向扬武称谢道:“多谢少侠仗义出手,不敢请教少侠高姓大名?”扬武道:“少侠不敢当,在下扬武。”王图正不知扬武之名,极力思索江湖上何时出了一位如此厉害的青年高手。四大寇之首姓吴,我们不妨称他吴大寇,吴大寇深深看了扬武一眼,道:“阁下何人?为何帮助王家庄?若你从速离去,‘太行四雄’便饶你一命。”“太行四雄”只是“太行四寇”自己的称呼。扬武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们以众凌寡,我就要管一管,限你们从速离去,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吴大寇道:“这小子不识好歹,小的们,上哪——”扬武道:“我在前面开路,你们跟着我。”说罢展开长剑,出手不再留情,剑锋所指,倒地者不绝。突出重围时,王家庄丁仅乘下六名。扬武抢了几匹马,自己断后,掩护王氏夫妇与庄丁逃走。逃出十里地,才摆脱追兵。王图正下马向扬武千恩万谢,表示愿意追随扬武,终身听候差遣。扬武自己漂泊无依,岂能累王氏夫妇受苦,便拒绝王图正的请求。第一卷:相逢何必曾相识第09章魔门六派这天扬武来到南京应天府(今商丘)地界,天色已晚,前方的集镇还远,在山野中发现一座山神庙,便打算在山神庙借宿一晚。原以为庙中无人,不料庙中席地围坐着六人。借着微弱的月光,扬武发现他们都是男子,而且有两人服饰怪异,不像汉人。扬武推门而入时其中一名年纪较老的男子抬头望了扬武一眼,扬武发现他双目精光闪闪,心中一懔:“莫非在此遇到高手?”礼貌地一笑,道:“各位,打扰了。在下急着赶路,错过了宿头,欲在此借宿一宿,望各位行个方便。”一名黑瘦老者阴沉着脸道:“小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快走吧,否则你会后悔来到这里。”扬武一听那老者语带威胁就火了,心道:“这又不是你们的私宅,我向你们开口借宿不过是看你们先到,跟你们客气,你们还真当自己是主人!”提高声音道:“少爷长这么大从不知后悔两个字怎么写,我要来便来,要去便去,老头你管得着吗?”这六人大有来头,都是魔门六派的掌门人。魔门原有七派:姹女派、逍遥门、快意门、自在门、邪宗、毒宗、鬼教。姹女派自前掌门白素英嫁给叶望春后改弦更张,走上正途,魔门七派也就变成了魔门六派。魔君号称万魔之主,自然是所有邪门歪道的主人。魔门各派均向魔宫献上被奉为各门至宝的武学秘笈正本,如姹女派的《素女心经》、《姹女迷男》鬼教的《百变魅影》、《追魂夺命剑谱》逍遥门的《销魂十八式•双修大法》毒宗的《百毒真经》邪宗的《邪异武功纲要》等等。而魔门各派只能保留副本。魔门各派数百年来一直都想取回原本属于自己,现藏于魔宫的武学秘笈正本,只因魔宫一直兴盛,而各派不团结,而且顾虑重重,畏首畏尾,故不能成事。这一代魔君已年过七十,年老力衰,他虽然收了很多徒弟,但是他年轻的时候四处留情,妻子在妒火攻心下杀死一双年幼的儿女后自尽,他深受刺激,性情大变,杀了一批徒弟,赶跑了一批徒弟,留下的都是些听话的没用的徒第。而魔君晚年收的一批徒弟又太过年轻,魔君又没认真教他们武功,他们的武功不会高到哪去。魔门六派认为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于是举行秘密聚会,商议夺回秘笈正本之策。魔君虽然年老,他的武功仍然不能小视,何况他还有忠心耿耿的“魔宫八将”等手下,魔宫的实力依然令人生畏。魔门六派在事成之前决不允许走露消息。黑瘦老者身份特殊,他有双重身份,公开的身份是辽国富贵城城主向人敬,秘密的身份是鬼教教主,在鬼教做教主时蒙面,没有姓名,鬼教普通弟子都不知道教主叫什么名字,只有鬼教高层和魔门各派掌门才知道鬼教教主叫什么名字。向人敬被扬武顶撞之后心中暗怒:“这小子不识好歹。”但是还不想杀扬武。逍遥门主阎得意道:“向大哥,这小子撞到这里,只怕会泄露我们的秘密,本来就留他不得,何况他还对向大哥不敬,让小弟收拾他。”向人敬遂点头下达格杀令。阎得意单掌在地上轻轻一按,硕大的身躯离地而起,“射”到扬武跟前,然后双腿一伸,站在地上。阎得意听扬武口出狂言,还当扬武是个人物,哪知到了扬武跟前扬武竟傻乎乎地没有反应,奇怪地望了扬武一眼,好像扬武是待宰的羔羊,狞笑道:“你想怎样死法?”扬武不温不火地道:“休要大言不惭,我们手底下见真章。”见阎得意露了一手扬武已知他不好对付,所以并不动怒。“锵”的一声,扬武话音方落已拔剑在手,手腕一振,华山剑法第一招“小桥流水”递了出去,剑势无定,可攻向敌人任何部位。阎得意叫道:“好剑。”脚步错动,轻轻避过“小桥流水”扬武上前一步,手腕一翻,挽起一朵斗大的剑花,罩向阎得意。阎得意“逍遥七星步”已练至出神入化,脚步轻挪,身子向左横移五尺。华山剑法第二招“春花烂漫”落空。扬武心中波澜不惊,身子一旋与阎得意变回正面相对,长剑一振,发出“嗡嗡”声,一分为二,二分四,四分为八……一柄剑化为千剑万剑,剑尖密集如雨,向阎得意当头撒落。这招是第三招“繁花点点”阎得意身为一门之主,若在一个名不经传、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下连连后退,颜面何存?双掌顿化作千掌万掌,迎向剑雨。只听得一阵“噼噼啪啪”连珠暴响,瞬间掌剑竟作数十下交击。逍遥门主的看家本领“逍遥十八式”的确非同凡响。这招“繁花点点”竟未能绞碎阎得意的一双肉掌,扬武颇感意外。而阎得意每一掌都实实在在击在剑脊上,居然未拍断对方的长剑,也是大感惊奇。双方一分即合,各自抢攻。“华山剑法”从“小楼东风”、“落英缤纷”到“秋风秋雨”、“万物萧条”再到“华山寒梅”、“笑看华山”忽而柔情似水,忽而愁云惨雾,忽而充满了春的希望,极尽变化之能事。阎得意一双肉掌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上下翻动,配合着行云流水般的身法,穿插于剑雨之中。“华山剑法”上篇眨眼间使完,扬武接着使出下篇。可是因为扬武并无杀心,华山剑法下篇的威力大打折扣。不一会儿下篇使完,阎得意毫发无损。扬武暗忖:“情况不妙!敌人有六个,我连一个都对付不了,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扬武连使虚招,想摆脱对手,岂料逃跑之念被阎得意识破。阎得意叫道:“大家注意,别让这小子逃了。”观战的五位魔门掌门对扬武精妙的华山剑法看得出神,被阎得意一声呼叫,这才惊醒过来。向人敬轻功高明,只见他肩头一晃人已到门口,堵住了扬武的退路。其余四人稍慢一线,与向人敬分别占据五角,将扬武围在中央。“他们个个轻功不俗,眼蕴神光,看来内功深厚,不宜久战。”扬武心中暗忖,急使华山剑法后补三大绝招之“剑劈华山”逼退阎得意,紧接着使出“剑流如瀑”剑光暴涨,重重剑网将全身护得风雨不透,长剑划空引起的气流纵横交错,激起狂风。在魔门六大掌门的惊呼声中,扬武冲天而起,撞破庙顶,卷起满天碎瓦断椽。向人敬紧跟着冲天而起,凌空喝道:“追。”脚尖在瓦上一点,如飞鸟投林般向扬武追去。毕竟向人敬起步慢了一拍,扬武已在数丈之外,其他人相距就更远了。扬武慌不择路,隐隐觉得是向北方逃去。鬼教以轻功和快剑著称于世,向人敬身为鬼教教主,轻功在扬武之上,扬武逃出仅里许就快被向人敬追上。前面恰有一颗参天大树,扬武就势踏上树干丈余高处,脚一蹬,半空一个倒翻,长剑化为一点寒星,刺向向人敬前胸要害。向人敬轻功真的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硬生生刹住飞速奔驰的势头,长剑递出。“当”的一声脆响,双剑交击,迸出一团火花。扬武被震得倒飞而出,急使内家“千斤坠”狼狈落地。向人敬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扬武这一招机智的反击差点让向人敬送命,并没有使向人敬生气,反而使向人敬起了爱才之念。向人敬望着扬武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良久才道:“年轻人,你的武功不错,看你的剑法是华山派的吧?你若肯改拜老夫为师,不但可以得到一条生路,老夫还可以保证你得到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向从敬相貌威严,身手不凡,看样子所言非虚。扬武想到自己贫无立锥之地,哪有资格去爱那个神秘的蒙面女郎。即使她看得上自己,自己又怎么忍心让她跟着自己一辈子受苦,颇为意动。可是向人敬语气含着威胁,以扬武宁折不屈的性格绝对不能接受。扬武道:“你想让我拜你为师,只怕你没有这个能耐!”这会儿其余五位魔门掌门也追了上来。自在门主插话道:“这小子不识抬举,向大哥何必跟他啰嗦?”说罢便欲上前动手。向人敬阻止道:“且慢。”接着对扬武道:“你想好了没有?不要后悔!”扬武剑眉一挑,道:“何悔之有?看剑。”长剑一挺,首先攻向武功最高的敌人向人敬,既然无法逃走,就只有打败敌人。“春风拂柳”、“烟雨迷濛”、“雾锁巫山”、“铁马金戈”、“霸王别姬”、“天花乱坠”、“倒挂银河”……这些江湖中常见的招式在扬武使来却收到奇效,魔门六位宗主被迫回招自卫。五十招过后扬武犹自攻多守少,将魔门六主迫得手忙脚乱。向人敬渐渐看出端倪,魔门六主向来独来独往,而且自重身份,从未有过联手合攻一人,今日是第一次联手,配合不默契,面对扬武的疯狂进攻各人又只顾保命,而乱了阵脚,六人联手反而不如自己一人动手,遂喝道:“各位贤弟退开,向某独自便可应付。”其余五人身为一派之主,也非蠢人,立刻醒悟,纷纷退开,给向人敬腾出足够的空间,方便他施展凌厉的“鬼剑七十二式”(追魂三十六式与夺命三十六式的合称,又称追魂夺命剑法)向人敬如鱼得水,剑法大开大合,剑气纵横。若对手护体真气稍弱,单是无形剑气便可在瞬间将他碎尸万段。扬武的护本真气虽然足可抵挡向人敬的无形剑气,却敌不过向人敬的快剑,很快肩头便中了一剑,鲜血长流,接着手臂又被划了一条口子,几乎伤到筋骨,痛彻心肺,幸好不是伤在使剑的右手臂。扬武面对敌人可怕的快剑,死亡的阴影爬上心头,奚百娇、李夜笙、神秘女郎、李月容、陆新兰的影子一个个走马灯似的浮上脑海。扬武感到深切的悲哀,心中狂呼:“我不甘心啊!我还没有找到所爱之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扬武悲不可抑,“劈天真气”与“皇阳真气”两股真气突然融二为一,“华山剑法”中最具威力的“情断华山”发出超常的威力,剑气暴涨,发出密集的刺耳的破空之声,有如千万支劲箭攒射。向人敬大骇,急忙就地一滚,滚出丈外。邪宗宗主葛青一个倒纵,后退两丈之远。其余的人纷纷后退。向人敬望着扬武,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道:“想不到阁下年纪轻轻,剑法竟然如此厉害!魔门六派多有得罪,告辞。”向同伴打了一个眼色。魔门六主一齐撤走,眨眼间隐没在黑暗之中。扬武心道:“侥幸。”自己体内两股真气在关键时刻自发融合,不受自已控制,取出金创药,敷在伤口上,费了半天功夫才包扎好,之后辨了一下方向,忍着疼痛展开轻功,希望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远离那六个怪人。